茹太素身姿挺拔,一股傲然之气在心中油然而生。
他的语态格外郑重的说道:“伯爷曾经说过,他是当世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诸位在招商大会上帮他站脚助威,他自然会牢记诸位的恩情,所有认购盐场股份的家族或者个人,若是有需要在银行借贷,所有抵押之物,无论到何时,银行将不予收缴,只是禁止其买卖,直至还清借贷为止。”
钱永眼角又是一跳……他都记不得这是今天的第几次震惊了,朱振这一招连着一招,不禁令人防不胜防,更是直取命门,直击软肋,令人欲避无从!什么叫“他会记住这个恩情”?
甭管你是拿出钱来,还是向银行贷款,只要老老实实的将认购的股份买下,那就是“情”!咱们有了交情,就是伙伴,日后自然不会亏待。
可你若是想要让他难堪,耍无赖不肯交钱,“情分”不仅没有,有的就只是“仇恨”!赤裸裸的威胁、恐吓!而茹太素的后一句,更是让钱永不得不赞叹朱振的魄力。
“所有抵押之物,无论到何时,银行将不予收缴,只是禁止其买卖,直至还清借贷为止”……这是何意?
这简直就是借钱给你做生意!一分利在这个时代,那简直就跟白给的没什么区别……钱永心中明了,只有最后一个疑问。
他看着茹太素,缓缓问道:“不是老朽信不过伯爷,实在是田产房契设计家族根基,不得不谨慎行事。
敢问一句,万一他日伯爷不再掌管这个银行,这个承诺是否还会继续有效?”
别说什么签字画押!人走政息那是常态,他朱振尚未及弱冠之年,难道还能掌管这银行太久?
一旦他走了,上来一位完全不承认之前的协议,那钱家哭都没地哭去!茹太素哈哈大笑道:“钱老想必疏忽了一件事。”
“何事?”
“钱老真的是当局者迷,我家伯爷,建设山阳城,筑连云港,兴建淮安水师,乃是不世之壮举,若是轻而易举让伯爷挪窝,伯爷何苦为别人做嫁衣呢?”
钱永傻眼:“当真?”
茹太素点头道:“绝无虚言!”
钱永长长吁了口气,当即拍板道:“不知这抵押之物,要如何作价?”
茹太素道:“银行之内自有负责评估之人,皆是精通算学经济之道的人才,绝对不会恶意压低抵押之物的作价。
非但如此,伯爷特意对此次认购盐场股份的所有人开出一份红利,可按照抵押之物的作价,上浮两成,给予放贷!”
你拿出一百亩地,若市价是一千两,我就给你放贷一千两百两!大手笔啊……钱永再无异议,当即表态道:“明日,老朽便安排三弟带着田产地契前往朐县,去银行办理借贷手续。”
茹太素呵呵一笑,挑起大拇指说道:“钱老魄力不凡,晚辈不胜心折!”
任务完成,心中如释重负!钱永亦哈哈大笑:“茹大人能言善辩,思辨清晰,当得起一句青年才俊的称呼。
一次科举不中,不当大事,只要用心沉淀,待河山重整,新皇科举取士,独占鳌头也非是不可能。”
这笔买卖,做得值!淮安世家?
去他妈的!钱永早就看得清清楚楚,时代不同了?
还想着南北朝乃至隋唐时期,可以左右朝局,千年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