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兵卒上前,将他的书信结果呈给朱振。
朱振将两封书信一一展开,大略看了一遍。
盛庸的书信是张大舍所书,信中倒也没说别的,只说盛庸在地方护卫一方,为乡邻称赞,志在军伍,请朱振看在主仆交情的份上,予以从军的机会。
但是又特别提到,毋须太过优待,可称量盛庸的本事,公平对待即可。
朱振是何其人物,如何猜不到张大舍心里想什么。
但凡是让张大舍写信的人,定然是交情不浅,而且必定是能力不俗的人才。
他虽然没有说让朱振优待盛庸,但是这封信本身的含义,就已经明了他的意图。
只是碍于主仆身份,不好开口罢了。
而铁铉这封信,就比较特殊了。
信中方克勤对于铁铉满是抱怨,说他的同窗好友非要将这小子送入军中,若是犯了军法,打罚都无所谓,甚至伯爷,您要是不开心,就砍了这小子,他们家族还有卑职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还会跟您说,砍得好。
方克勤的信里充斥着两个家族对着小子的不满,看来也是个天怒人怨的人物,其内部怨恨值甚至远超朱文正。
朱振就很好奇,就这么个小子,在未来几十年后,如何成为在济南城头跟朱棣掰手腕的?
不过朱振有一点坚信,就这小子不着调的样子,将朱元璋的画像挂城头这事儿,他还真不一定干不出来。
他瞅了瞅堂下的二人,想了想,说道:“跟二位说句实话吧,伯爷身在军中,自然不可能标新立异、公平守正,有些人情亦是不能拒绝。
但本伯有言在先,收下你们可以,可是在水师当中到底能占据什么样的位置,那就得取决于你自身的本事。
若是你当真有能耐,本伯举荐朝廷,封你们个指挥使都不在话下,可若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那就莫怪本伯不近人情,怎么来的,你就怎么回去。
水师之中,各个都是骁勇善战之精锐兵卒,谁拖了后腿,触犯了军法,勿谓言之不预!”
盛庸慨然答道:“卑下明白!”
他有充足的自信,凭自己一身本事定然能在水师之中闯出头来!只要能成为军官,便可在附近安置家业,将乡间苦守的妻子接出来……铁铉白了眼朱振的手下,也答了一句“明白”,底气照样充足。
他铁铉可不是朱振这帮子粗坯一样的手下那种粗人,他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自幼便熟读兵书战策,料想以朱振的能力,不会看不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自己在军中基层,只是暂时的事情,也许用不了多久,一个副帅的身份就到手了。
朱振看了眼貌似很骄傲的铁铉,面上似笑非笑,淡淡说道:“那就这样吧,先安排你们住下,分发兵刃甲胄,今晚全军出发,出海剿匪,你二人暂且就在前锋队里效力,待清剿倭寇寇之后,本伯再为你等安排具体职务。”
盛庸面无一色,恭谨答道:“诺!”
心里则暗暗欣喜,看来自己来的时机不错,而这位伯爷将自己放入先锋队里,明显是称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只要好好表现,岂不是立刻就能被大总管看入眼中,青云直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