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虎二当即兴冲冲的将常忠拖出去,绑起来吊在船头。
四周的鼓噪之声陡然一静。
这倒是令朱振有些意外,看来这常忠也不是一味的愚蠢喝兵血,手段也是有一些,否则何至于令麾下府兵对他的安危极为忌惮?
抽死这个喝兵血的才好呢……郭桓几人看得直肝儿颤,这哪里是伯爷?
简直就是市井泼皮啊!一言不合就以无力解决,丝毫不注意自己的身份,淮海行省的平章跟小小的游击将军,层次何止差了十级八级?
说是天壤之别亦不过分,结果常忠就敢叫嚣着挑战,而朱振居然就当真一人迎战,以力服人……这种人最难搞!他根本就不知理智为何物,一切只凭自己喜好,什么官场规则、世家颜面,统统不放在眼里!朱振跟常忠摔了一跤,神清气爽,又坐回自己的座位斟了茶喝了一杯,顺顺气息,这才挥手道:“给几位松绑。”
自有一侧的兵卒上前,给郭桓四人松了捆绑。
朱振又招手道:“来来来,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敌,本伯还能砍了几位的脑袋不成?
不必害怕,过来坐,折腾了大半夜也都喝了吧?
自己斟茶喝,不必客气。”
俨然又成了好客的主人……郭桓对朱振这幅翻脸如翻书的性情着实不适应,苦着脸也不言语,坐下来并不喝茶,耷拉着脑袋发愁。
这朱振处处不按套路出牌,令人摸不清脉络,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张素公仗着长孙家子弟的身份,大大咧咧的坐到朱振对面,自斟自饮一口气喝了半壶水,这才摸着嘴巴斜眼看着朱振:“害怕?
某怕你个鸟!别人或许当真怕你,某若是胆子颤一颤,就是你养的!”
朱振两眼盯着张素公,语气平静,缓缓说道:“你以为,认识几个倭寇?
本伯当真不敢砍了你?”
不知怎地,这平静几乎不含一丝火气的话语,却令张素公心底一颤,到了嘴边的硬气话儿愣是不敢再说。
这家伙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啊!张素公讷讷不敢言,一旁的刘家话事人都快神经崩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朱振脚边,哀求道:“伯爷,伯爷爷!您就大人大量,放过小的吧,自今以后,小老儿担保咱淮安刘家以您马首是瞻,您说咋滴就咋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看行不行?”
这番话出口,郭桓、张素公、王家家主尽皆鄙视。
还要不要点脸了?
你好歹也是刘家的话事人,连刘伯温那样的大佬,都得与你们家家主客客气气的,你现在哭的跟个孙子似的丢人不丢人?
更何况你们刘家在淮安世族里面也算不上多牛啊。
就凭你们刘家现在的实力与地位,人家朱振眼皮都不带夹你一下!同时这几人也暗暗郁闷,知道刘家话事人胆小,却不成想小成这样。
若是早知如此,怎会将这人拉入伙?
若是坐下大案,都不用上刑,随便吓唬吓唬就全都招了。
猪队友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