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年头养一只军队,可真不容易。
养一只穿铁甲的部队,没有充裕的伙食,是不可能的。
每一个铁甲武士,都是铁定的大胃王。
就算是赵家不拿这些人当人看,也不可能让他们吃不饱吧?
不然怎么打仗?
那俘虏愤然道:“步人甲?
这位大人,您说的没错,那些身穿步人甲的子弟,确实可以吃饱,那是因为他们的食物,都是从我们这里抢去的。
赵家甲士足足有一千人,但是这一千人中只有二百人可以成为步人甲甲士,但是要成为步人甲甲士,就要打败其他所有人。
所以我们虽然被受压迫,但是却从来不是一条心,因为那些最强悍的甲士,他们高高在上,他们对我们甚至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他们不愿意离开,甚至不愿意我们离开,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们是食物,是奴仆,是玩物,他们会帮着赵家看着我们,甚至主动猎杀想要逃走的人。”
知道淮安的世家豪族很变态,但是没想到这么变态。
不过朱振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种状态下厮杀,就像是后世的养藏獒,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最强大的。
反正不是他们赵家的亲生子弟,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
叹了口气,朱振挥挥手说道:“行了,吃饱喝足,你赶紧走吧。”
俘虏一愣,“什么?
您不杀我?”
朱振摇头说道:“都是些华夏子民,我凭什么随意屠杀?
何况你也是个苦命人,你问问我身边儿的弟兄,谁不是跟你一样的出身,可是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而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赶紧走吧,离得远远的,你若是孝顺,就想办法救出你的母亲赶紧走,因为赵家很快就要不存在了。”
俘虏看他不似作假,要知道淮安行省平章在他看来,那基本上就是跟皇帝一样的存在,这种人物肯定不会戏耍自己这么个小人物。
试探着上前走出几步,浑身骨头从头到脚疼的要命,回头看看,朱振已经朝着矿坑走去,其他人也根本没有人阻拦自己。
俘虏迟疑了一下,然后站住脚步,“那个啥,伯爷,您是个好人,所以我得提醒您一件事情。”
不远处的杨勋,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刀,很是阴森的站在那俘虏身侧,一下子抵住了那人的心口,“很能耐啊,看来你确实想尝试下本大人的手段,不然为何敢跟伯爷藏私呢?
还有什么话没说,统统说出来,不然…”俘虏吓得双腿颤栗,心里想着这伯爷看着那么和气,怎么身边儿的大人们,一个比一个残暴?
嘴上却不停的喊着,“伯爷,饶命啊,伯爷,饶命。”
朱振转身走了回来,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放了他吧,他也是个乱世的苦命人,何必为难他。”
杨勋却摇摇头说了句,“咱们可怜他,谁可怜我们我们。”
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听从命令,收回了兵器。
那俘虏跪在地上,诚恳的说道:“小的该死,先前并未将所致的全数说出,这次对付您的世家里,有一家是淮安张家,跟大都的张家有一定的关系,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这一次,赵家的行动,都是张家的支持的,而张家那边儿还有其他的后续行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