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的脑回路比较清新,他不怪罪朱振“突围”不带他,反而怪朱振在这种装逼,这种浪的时候不带着自己。
朱振那一身黄金色的铠甲太显眼了,常茂在山上看的清清楚楚。
这一战之后,不论朱振突围成功与否,淮安必然会流传各种版本盱眙县伯临战的豪情,至于自己则势必会被众人遗忘。
“小常将军似乎心有怨气?”
不远处一道了然的声音传来,常茂正烦闷,转头望去却见大阴人杨勋正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常茂摆弄着手里的禹王槊,斜睨了一眼杨勋,心里颇有几分怨气的说道:“你们文人出头露脸,说几句典故诗词,出几个馊主意就做到了,我们武人不上阵杀敌,闯一番战绩,如何能成?
我好不容易拉下脸,舍了命,才将伯爷的铠甲和披风要来,准备鏖战一场,不就是为了名扬天下吗?
可是他倒好,换了身更拉风的装备自己杀下山去了?”
若是茹太素在此,肯定跳着脚骂常茂不知好歹。
而杨勋自知以常茂的家世和本事,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当下不知道是自我感慨,还是解释给常茂听,说道:“伯爷这是为了自己吗?
伯爷此举与以卵击石有何区别?”
“有什么区别?”
常茂冷笑道,“你不也是与我一道被伯爷扔在此地的弃子吗?
看来你这阴人,也不如何招人待见啊。”
被常茂如此直白的嘲讽,杨勋也不恼,反而有些玩味的笑道:“当然有区别啊,伯爷这是彩卵啊!”
金光闪耀的卵击打石头,效果一样,但是他显眼。
说着杨勋指向了朱振进攻的方向说道:“小常将军,你且看。
伯爷,这一身拉风的铠甲,确实让敌人闻风丧胆,但是敌人已经做好了应对了。
这等规模的防御,以伯爷的队伍,能否突破呢?
若是突破不了,爵爷又会陷入何等险境?”
常茂仔细观察战场,这才发现朱振现在的进攻虽然顺畅,但是他的目的地方向,敌军阵营并没有丝毫的混乱,反而正在集结重兵,俨然有准备好与朱振鏖战的态势。
常茂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按理说朱振抢了他露脸的机会,常茂心里气的不行,但是真的想到朱振的安危关乎到淮安无数百姓的安危,以及昔日的兄弟之情的时候,心里又忍不住为朱振担心起来。
常茂便是这般的脾气,对待弟兄掏心掏肺,便是被兄弟欺负了,甚至遗弃了,也难以放弃昔日的兄弟之情。
当然这种人在杨勋看来,也是蠢人。
不过这并不妨碍杨勋与常茂并肩站在山岗上,眺望战场。
“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去救伯爷。”
常茂提起禹王槊,准备下山,一边儿走,还一边儿说道:“怎么样,弃子,甘心这般被人看不起?
不与我并肩作战吗?”
杨勋翻了个白眼,都说常茂将军坏心眼多,怎么到了现在还看不清楚时局?
“小常将军,你若是下去营救爵爷,也陷入到山下的战场中,可就真的枉费了伯爷的一番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