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拦住朱振?
不存在的。
傻子才拿乡亲们的命去博富贵。
没权没势的,给你金银,给你土地,你守得住吗?
一连串的念头涌上心头,每一种念头王老汉都诅咒赵家断子绝孙,数十步外忽然感觉一阵林木晃动,一个身黑甲的汉子领着一队士卒杀了过来。
这还不算,又一名精悍的汉子一抬手,便要放箭。
“我与马二爷为旧友。”
那老汉怡然不惧,拄着手杖上前,对身后的乡亲喊道:“让开一条大路,让伯爷过去。”
那黑甲武士身边儿的弓箭手闻言,却是一愣,手上的箭矢也是匆匆一偏,然后从马二爷的头顶飞过。
生死一瞬,周围的乡邻吓得手中的刀枪当啷掉了一地,唯独这王老汉面不改色。
“你识得我二爷爷?”
又一浑身浴血的金甲武士从人群中走出,在王老汉身前数步停下,然后问道:“马二爷的宝贝的是什么?”
“马二爷的宝贝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他屁股上有一箭伤,当初受伤流了脓,差点儿丢了性命,是老汉给他治好的。”
这等事情便是朱振也是给马二爷洗澡的时候,才知道的。
除非是过命的朋友,不然不会知道。
明确了眼前老者的身份,知道对方不会使诈,朱振这才说道:“老人家,得罪了。”
说着作势便要用手刀砍老人的脑袋。
电光火石之间,那王老汉说道:“且慢。”
朱振眉头一皱,便说道:“老人家,我不打蒙你,制造我们进攻过这里的假象,回头赵家必然怪罪与你。”
王老汉微微一笑,惹得满脸的皱纹耸动,“年轻人套路差了些,比起二爷当年差的太远了,你且看那个方向!”
说着朱振顺着老人的视线,看向西南方向一处普通的篝火方向。
“那是赵家指挥军队所在?”
朱振恍然。
“正解!”
王老汉道:“伯爷,可明白老汉的意思?”
朱振心里明明白白,却摇摇头,直接否认了老汉的想法。
见朱振犹豫,那老汉厉色道:“我与马二爷是生死旧友,今日为旧友之子便是死又何妨?
你且随我往前冲杀,我给你引开道路,直击要害”朱振心里感慨万千,却拒绝道:“若是二爷知道,他在世为数不多的朋友为我战死,还不知道如何埋怨我,况且您年纪毕竟大了些,这种事情……”“怎么,嫌我老了,杀不动人了吗?”
老人手中的棍子猛地一击,脚下一块石头顷刻间四分五裂,众人皆骇然,原来老人家的手杖竟然是镔铁的。
众乡亲除了惊骇村长的力气惊人,更是心疼村长的儿子,刚才那一棍子到底多疼啊。
老人家一片赤诚,但是朱振岂能让一群没有军职的乡亲为自己卖命,当下说道:“老人家,你听我说,我手下的兄弟都懂的技击之术,若是让他们换上你们村民的衣服,内罩铠甲,来这么一出岂不是更好?”
老人家眼前一亮,一抱拳说道:“难怪红巾军这两年势大,倒是出了不少青年才俊,小子记得跟马老二问好,就说王铁棍想他了。”
说着与村民一道让开了道路。
戚斌身穿一身破烂袍子,身后领着一群丛林虎卫,一边跑一边大声用淮安当地话大声喊道:“前面已经崩溃了,兄弟们快逃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