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子的男人们,除却那个老社长和老学究之外,都是些贪生怕死的犊子,根本没有勇气与自己对抗。
当然,就算是他们敢与自己对抗,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连趁手的兵刃都没有。
在这乱世之中,他们就是一群人任凭自己宰割的牛羊。
首领骑在一匹骏马之上,朝着村子奔驰而去,这群狗日的村民跑的速度倒是挺快,进入村口的时候,村子竟然已经有了几分冷清的意思。
首领提起一壶手下儿郎抢来的美酒,大手一捏捏碎了封泥,扬起脖颈一饮而尽,泛黄的酒酿沿着他杂乱的胡须流淌到了衣领越发显得豪气。
压抑了许久的乞活营士卒更是发了疯的踹门,砸锅,掠夺尚未来得及迁走的牛羊生出,将鸡窝里的山鸡直接拴在腰间。
山鸡窝窝的惨叫,有的侥幸逃匿到天空之中,留给他们一脸的鸡粪和飘零的羽翼。
而那士兵则毫无形象的趴在鸡窝边缘,用手去掏鸡窝,一副不掏出山鸡誓不罢休的样子。
军师紧随队伍行进,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有些懊恼,这哪里有一份精兵的样子。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那位正在掏鸡窝的乞活营贼子身体抽出了两下,便已然身死,鲜血染红了鸡窝。
那些乞活营的将士看到这一幕,表情变得有些呆滞,旋即陷入了一种癫狂之中。
这群该死的百姓,竟然敢反抗我么?
一定要杀光他们,叫他们好看。
“我们是吴王殿下的乞活营,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赶紧给我出来,否则抓住一人,便杀一人,抓到一家,便杀一家。”
回到首领的不是百姓的哀求,而是一阵暴雨一般的羽箭,乞活营的首领立刻挥舞手里的酒坛子挡在身前,而身边的其他人则没有这般好运了。
刚才还好好的十几个亲兵立刻死了一多半。
军师率先发现了问题,因为当他们进入云香溪的那一刻,这个村子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对,我们中计了。”
说着军师不顾中箭的风险,急切的跑到了一处宅院的房顶,向远处眺望。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变得目瞪口呆,因为他见到了他人生中最为恐怖的一幕。
他留下了一百骑兵作为机动力量,一旦出现问题便倚为支援的底牌,在他看来作为保命的骑兵,正在遭受到狂风暴雨的进攻。
那今日刚刚离去的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分出一千多人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了进入村子的路口,,而一支数目大约百人左右的骑兵部队,竟然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高岗后面,朝着自己预备的百人队发起了冲锋。
高岗之上的石碑旁,不知道何时已经树立起伞盖,伞盖之下站在一员年轻将领。
身穿白袍,单手按住刀柄,似乎正在表情轻松的眺望着战场。
在他伞盖旁,是一支红烈烈的大旗,上书军山二字。
高岗下,一只只仿佛用来用来喝酒的水囊被将士们从马鞍桥取下,然后甩开膀子朝着自己的百人队甩了过去。
接着有十数名紧随马后的弩兵点燃了火箭,朝着水囊射了过去。
军师看的真切,弩箭射中水囊,水囊立刻在空中便燃起熊熊火焰。
火焰仿佛暴雨,从天空中瓢泼而下。
自己的将士还未靠近人家,便已经折损了一大半。
“这是火油!”
“仗还可以这样打!”
“军山到底多有钱,珍贵到守城都舍不得拿出来用的猛火油,竟然成了骑兵的标配物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