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荒来了,连年的干旱过后,农田的产量便开始大肆减少,接着蝗灾,水涝更是让农田颗粒无收。王
柴垛靠着自己的一身力气,去打工抗沙袋,在工头克扣之后,用剩下的微薄的薪水,养活逐渐长大的弟弟和弹簧在床的父亲。
可是老天爷兴许还嫌弃王柴垛不够惨,一场兵灾,抢走了家里所有的财务不说,连房子都被烧了。无
良的地方豪强抢夺走了土地,连最后一丝活下去的渴望都不给王柴垛,无奈之下王柴垛为了一个馒头,参加了流寇。
而若不是这个馒头,王柴垛,父亲,弟弟三个人也许早就饿死了。”
听了王柴垛的故事,那些士兵再也没有人笑话他,而是一起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也都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流
落到做流寇的,谁没有个痛苦的回忆。若
是可以,谁愿意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去杀人,去抢夺别人。
都是世道逼得。“
呜呜,柴垛我以后再也不嘲笑你了,大家都是可怜人,我那老母亲,也是因为地主豪强活活的饿死了。”
“还有我,当流寇之前,咱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庄稼人,论种田,谁也比不过俺,可是那地主仗着家里有些人,直接抢走了我家的地,烧了我的房子,我是无路可走,被逼无奈才做了流寇。”“
大家能够想起自己的过去,很值得表扬。”杨勋再次拍了拍王柴垛的肩膀,继续问道:“柴垛兄弟,我问你,你当了流寇,家里人和你过得比之前好多了吗?”“
大人,您有所不知,做了这流寇虽然不至于被饿死,但是一天三顿也从来没有吃饱过,而且军中的领头的当官的,也动不动打人,谁敢在战场上退缩一下,回头就有可能被砍了脑袋,当初跟我出来一起投军的兄弟,没有几个了。”说
着,王柴垛脱去了外套,露出了他那瘦削的身体,杨勋看的清清楚楚,他身上遍布的伤痕,竟然大多数是鞭打和木棍留下的。
可见他在军中受到了多么惨无人道的伤害。
周围的士兵也纷纷跟着脱去外套,露出身上的伤痕。“
大人,今天话说到这儿了,我们就跟您实说吧。军山就算是给咱们再多的好处,不处罚那些当官的,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多少。”
“是啊,大人,我们的百夫长,每日里不是克扣我们的口粮,就是用鞭子抽打我们,每逢作战还躲在我们后面,让我们替他去送死,有赏银他全都拿走,也根本没有我们什么事儿。”
士兵们远远的瞪着那些坐在远处,由朱振陪着喝酒吃肉的将领,他们一个个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肉。
“大人,不都说军山的将领爱兵如子吗?将来我们还会过之前的日子吗?”在军中呆久了,被人欺压久了,即便是提出自己的诉求,王柴垛依然是小心翼翼。杨
勋一摆手示意不远处一个士兵站了出来。那
士兵给杨勋行了个礼,看向众人,心中颇为自豪的说道:“我叫王二,入伍之前就是军山脚下的庄稼人。我的遭遇和你们一样,也遇到了灾荒,日子也过不下去了。但是我幸运的是遇到了爵爷。”
“你们不要以为爵爷说的那些话都是安慰你们的,那些福利都是真实的。”王
二看着众人大声的继续说道:“我自从被选拔为战兵之后,一个月有三两银子不说,每天还管三顿饭,前些日子还发了一套棉服,家里的女人可以进入工厂,为军山做工,一个月也有五钱银子呢,而且听公社的老人说,等俺婆娘熟练了之后,计件那俸禄,一个月五两银子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