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摇摇头道:“吾乃大宋帝国皇帝陛下韩林儿钦赐的盱眙县男。”
“原来是宋室封爵爷。只是这里明明是张士诚的治下啊。”众宿老一脸的疑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大家想必也很疑惑,为何我一个宋室的爵爷,跑到吴王的地盘上来了。因为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吴王的女婿。”朱振说:“所以我的身份,不仅仅受到宋室的认可,也受
到吴王的认可。今天将大家召集起来,就是跟大家聊聊天,帮大家找一条出路。”
“找一条出路?”
“什么出路?”
“我就知道这馒头没有那么容易吃的。”
“完了,这爵爷要拉我们当壮丁去打仗吗?”
朱振的话音一落下,人群里顿时嗡嗡乱响,仿佛广场上招了苍蝇一样。
倒是韩徵一脸好奇的看着朱振,他就知道这个少年郎不简单,看来他的魔掌果然是要伸向这群百姓了吗?
我到底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作为村子里最有见识的人,我是不会让你坑骗百姓的。
“爵爷,您也看到了,我们都是些穷人,饿的瘦骨嶙峋的,哪里有本事追随您打仗啊,您就放过我们村子吧。”
一热年过六旬的宿老自认为自己年纪大了,死就死了,不能让朱振把村子祸害了。
艰难的爬上了高台,先是朝着朱振欠了欠身,然后一副大义凛然等待愤怒的朱振砍死自己的模样。
朱振笑了笑,给老人家搬来一把椅子,又弄来各棉垫儿放在椅子上。
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老人家坐下。
“哎呦,使不得,小老儿贱命一条,可不需要那么金贵的垫子,坐脏了就不好了。”
朱振却笑着摇摇头:“老人家,您就安心坐着吧。我知道您担心族人,您且听我把话说完。”
这个尊重老人的行为,立刻打消了不少人的不满,年纪大了的人,好坏还是分得出来的,坐在最前面的宿老能够看得出,朱振是真心尊敬老人的。“我知道乡亲们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我拉着你们去打仗。这天下乱了这么多年,我估计你们村也被抢走了不少青壮吧。你们放心,我朱振今天在这里立下承诺,除非你们自
愿,不然我不会拉一个乡亲上战场。”
韩徵这一下坐不住了,起身问道:“在下书生韩徵,敢问爵爷,您若是不为征兵而来,又何苦浪费那么多粮食呢?我们村子里乡亲们,怕是帮不了您什么吧?”
朱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韩徵在当地确实非常有威望,他说话的时候,广场雅雀无声,就连那些皮小子都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朱振摇摇头,一声长叹,“真的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今日我为何将大家召集起来呢?我是朝廷亲封的男爵,整个盱眙都是我的封地,你们都该给我纳税,我本该去盱眙县,住最豪华的宅院,享受我的奢靡的日子。可是我这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贫困饥饿,你们村子里大多数人家连口粮都没有了吧?再吃就要吃种子了吧?我如果不管你
们,你们还能活几天?我问你们一句,你们真的都想活活被饿死吗?还是想要跟肆虐泗州的流寇一样,拿着武器去抢劫?现在整个泗州的环境,你们能抢到多少粮食呢?”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这些乡亲们愁容满面,说不出的难受。
元末,战乱频频,军阀们如同薅羊毛一样,凌辱百姓。军需征,而赋百出,昔之奢豪之家,破家剥床,目不堪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