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道:“我听说是朱振给张士诚的女儿做治疗箭伤,无奈之下看光了他女儿的身体,张士诚怕他闺女嫁不出去,所以便想招朱振为婿。”
老者淡淡道:“看事情不要那么肤浅,便是没被人看光身体,他闺女就嫁的出去了?张士诚怕是看中了朱振的本事了吧。”
沈醉顿时肃然,“孩儿短视了。”
小妮子一看他们大人开始谈论大事,吃完手里的蛇,擦这手道:“太爷爷,叔叔,我先下去玩儿了呀。”
沈醉宠溺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去吧,去吧,不许打架锕。”
小妮子一听,拍拍手,“玉儿最乖了,才不跟坏小子们打架。”
老者道:“以朱振的脾气,没有好处,想让他名正言顺的娶张士诚的闺女不太可能吧。据我所知,朱振在应天可是与别人私定终身了。”他这一问,沈醉很是佩服的说道:“爹,您真的是算无遗策,这张士诚愿意拿出泗州之地的数座城池做嫁妆,想让朱振成为他与朱元璋交接地带的缓冲区,以缓解自身的压
力。”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抚摸着胡须道:“呵呵,这张士诚打的好算盘,既抢走了朱元璋手下的人才,还找个人帮他收拾泗州的烂摊子。”
沈醉笑道:“只是张士诚打死也想不到,这泗州的流寇本身就是朱振的手下吧。”老者哑然失笑,拍拍手说道:“这个年轻人真的不简单。一行不足二十人,却搅动的姑苏天翻地覆,连带着北元的暗中势力都让他连消带打,最后愣是只剩下残兵逃了出去
。”沈醉皱着眉头道:“父亲,如果他去了泗州,巴掌大的地方,能有什么施展才华的机会,看来咱们沈家重整旗鼓的计划,要么推迟,要么就要另选靠山了。只是这朱元璋对
商人的态度模棱两可,张士诚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咱们就算是想另选靠山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啊。”“当初选择张士诚,谁曾想到张士诚一点儿本事都没有,打了那么多次扬州都拿不下来,白白的损失了咱们沈家那么多的资源。最后咱们沈家在应天出了事,他连帮衬一把
的能力都没有。”老者一挑长眉,淡淡的说道:“谁说巴掌大的地方就不能做生意了?咱们沈家祖上也不过是个小地主罢了。可不也将生意做到了大元的半壁江山,不也让舰队扬帆海外了吗
?”
老者说这句话说,长眉微微一挑,眼神充满了回忆。整个人也忽的年轻了许多,似乎想起了许多当年自己叱咤风云于商海的故事。
沈醉疑惑道:“那么父亲您的意思是,对于朱振迎娶张士诚的女儿,掌管泗州的事情,您乐见其成?”老者哑然失笑,“老夫哪有那么多闲心,这种事情对咱们沈家不会有太大的坏处,也不会有太多的好处。我是在想,以朱振这小家伙的本事,他若是去了泗州,对整个江南
的局势,会产生什么影响呢?”
沈醉猛地一惊,失声道:“父亲,您的意思是说……”
老者淡然一笑,道:“咱们沈家一惊错过一次了,这一次可不能随便做选择了。”
沈醉欠身道:“是。”
泗州的一处荒山。
陈遇春的儿子陈海平走入了海东青的帐篷,躬身行礼时,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的看了两眼。
其实自从随父亲投奔北元之后,他见海东青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按理说应该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