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如何”乐韶歌不由心有余悸的问道。
那少女回忆往事,竟难得露出些笑容来,“和我想的一样。”随即又瞟了一眼乐正公子,下意识的便补充,“那会儿我小,眼浅。他在我认得的人里,真的已是顶好的了。”随即又自我辩解一般说道,“也不怪我眼浅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天下有谁没读过刘穆之的诗”
她便接着说,“那会儿他年方弱冠,才名远播海内。在知晓是他之前,我便已读过他的诗集了。他已明经及第多年,只因年纪小,一直没去应吏部试,尚未授官。白帝城是小地方,这样的才子来到此地,自然人人结交。我兄长有心应试,更是求之不得几次交游之后,终于互道好友。他便来我家中拜访长辈。我提前得知行程便设法在园中同他相遇了。”
“他生得极好在凡人里,极好。我心里很欢喜。”
而这少女也生得清丽柔婉,容色动人。
“他本意由此地入川,没打算久留。但,也许是因遇见了我,便改了主意。我兄长真心同他结交,得知后大喜。知他没有固定的住处,便邀他来我家别院小住。他顺水推舟,应许下来。”
“那别院同正院儿之间只一墙之隔。”
“没多久,他便又来拜访。这一次真的是偶遇他匆匆塞了帕子给我,帕子里包了玉佩。”
“再之后,他便央丫鬟帮他送诗进来。”
“再之后,他便央我给他留门。”
这时那少女忽的又露出厌恶的神色,“后面的就不必细说了吧。”
乐韶歌
“嗯。”
虽说人之性情迥然不同,很难用男人或者女人来概括某种行事手法。但听音识意,乐韶歌直觉这小姑娘所谓喜欢、所求“两心同好”之中,怕是并不包括“偷欢”二字。这种发展是由谁主导的,根本一目了然。
那少女兀自懊恼着,面色不复柔善哀怨倒是又回到先前说“胸中一口恶气”时的表情了。
片刻后突然喝了一声,“住嘴吧。”
乐韶歌眨了眨眼睛,忽的意识到些什么,不觉又抬头看向乐正公子。
乐正公子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传音入秘,“别做声。”
乐韶歌忘了自己还有这技能,一旦想起,立时便领悟过来。
便也传音回去,“嗯。你怎么想”
“且再看看。”
“有话直说,别眉来眼去的私下传音说人坏话。”那少女却又不悦的插嘴
乐韶歌心中又一动这少女言辞间全是凡间琐事,并无接触过修士的迹象。便问,“你怎知我们是在传音”
“猜也猜到了。你还听不听了我刚说到关键呢。”
乐韶歌便姑且放下心中猜测,点头,“嗯,你继续说。”
那少女闭目兀自酝酿了一阵,再睁开眼睛时,便又神色凄婉。
“初时海誓山盟,柔情蜜意。然而相会三个月后,他渐渐便来得少了。不久又搬出了别院。”
“我打探出他的住处,借着礼佛之机偷偷前去见他,向他询问缘由。”
“他说,京中有变,他准备回京应试。忧心感情日深难以割舍,故而忍痛与我分别。”
少女顿了顿,再次解释,“那会儿我小不知这是借口。只说,此生非你不嫁,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