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忙的时候,她会帮人洗头,但只服务女客,动作非常轻柔,偶尔,她的手指搔到了别人的头皮,自己先起了一层淡淡的鸡皮疙瘩,稍微哆嗦一下。
有客人嫌她手笨,嚷嚷服务态度不热情。
宋母抱着洗好的毛巾,笑着从里屋出来,她支开了宋方霓,打发去外面晒毛巾。
宋方霓不发一言地接过来。
宋母再笑吟吟地说“你
啊,就应该在家养着,以后呢,就让别人服务你。”
这句话,带着夸张的笑,也不知道是嘲弄还是体谅。唯一收到的回应,是宋父拿着剪刀,看了这里一眼。
宋方霓低着头离开,在外面支开衣架,把所有的毛巾铺平。
梁恒波上一次联系她,是高考前的一周。
他冷不丁地发来一首英文饶舌歌,djkhaed的aidois,翻译成大白话是,“胜利与我为邻”。
然后他说“等你考完后,我再联系你。”
高考成绩公布前的一周,梁恒波才又主动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解放了”
两人约好两天后一起去寺庙。
梁恒波被保送,没有参加高考,他在这段时间忙着当家教又倒腾卷子,小小地赚了一笔钱,把之前的医药费空缺补上。
梁小群则开始选店址,准备进货和准备开店。
一切进展得算是顺利,但是,梁新民突然嚷嚷着眼睛疼,医生检查后,其他的没问题,近视有点严重。
梁小群不准他继续粘手机壳,让他多休息眼睛。
因为智力低下,梁新民的精力很难长久地集中,但是,他的力量比常人更大,发起脾气时,堪称暴躁的螃蟹,只有面对外甥时,才略微安稳。
梁恒波便抽空陪他说话,去哪里打工,都尽量带着他。
男生细致耐心,但也就像照顾一株不怎么喜欢却可以容忍的植物,舅舅讨厌过大的声音,他每次听音乐时都戴着耳机。
梁恒波推开卧室门,梁小群正在客厅低声哼着歌,她用旧报纸擦着厚厚的雨靴。
“我明天要出去,”梁恒波告诉他母亲,“我自己去,不带舅舅。”
梁小群直到擦到靴子表面没有任何泥点,才满意地放下,拿起另外一只“行,我到时候让他去街心公园看老头们打牌。”
梁恒波点点头,返身进屋。
两人约在车站见面。
宋方霓依旧穿着去年暑假集训时,男孩子般的齐膝短裤,因为够瘦,大腿又直又细,小腿长且均匀,也没有柴的感觉。
梁恒波看到她就笑了。
宋方霓刚开始也对他回之一笑,但后来,她就被笑得有点局促,还有点恼火。
“嗯”梁恒波也并不知道自己自己脸上一直挂着
笑,他咽了咽喉咙。
两人坐在公交的最后一排。
路上,两人聊得也都是高考的内容。
她根据印象说了解题步骤。
过了会,宋方霓感觉都是自己在说,梁恒波因为没参加高考,只能听她喋喋不休。
直到前面司机一个急刹车,梁恒波终于说“我认为你的成绩不会差。”
宋方霓出考场后已经估分,听梁恒波这么确定地说,还是觉得更有保障似的。
但她摇摇手“嘘我还没出成绩,不准猜分”
梁恒波想到了之前说的什么jx和毒奶,不过这一次,他没笑。
选了城里香火最旺的藏传佛教寺庙,
寺庙的香火一直很旺,五进大殿依然宏伟,两旁是银杏树,进来时免费发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