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尝尝咱家的酒,暖暖身子”
花锦不敢在外胡乱喝酒,买了一坛,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今日落了雨,房中潮湿,花锦给手掌上过药,她没有意想中的不安,反而走的越远,越喜爱京城外的每一处风景。
要是能像那话本中的好汉,走遍万水千山就好了。
沈昭推门进来时,花锦正趴在桌上睡着,他一怔,见桌上的酒,哭笑不得,徐徐上前,将花锦抱至榻上,又绕去把吹着凉风的窗户关上,这才坐回榻边。
他扑空了几次,找了很久,听下属说客栈掌柜的主动报来消息,他怕出什么差错,亲自来了,来的路上还想,若还找不着,不是她,该怎么办
来了见到是她,心中又生出难言的情绪。
沈昭想起从前与五皇子闲谈,五皇子在外征战,见过不少腌臜手段,一次回京,五皇子给沈昭送来一箱“珍宝”。
沈昭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系了铃铛的红绳,没明白,五皇子脸憋的通红:“那些老家伙送我的,你瞧这个绳子纤细,可要是捆着人,竟真的挣不开。”
五皇子:“我是用不上这个了,我妻太凶悍,不拿这个捆我都不错了,不能给她看见,送你了,说不定哪天用的上。”
沈昭闭眼,甩去了心中杂念。
他回头,轻声问:“与我回京,好不好”
花锦喝地晕头转向,听到他说话,一掌就捶在了他的肩上,她听不得回京二字,向后爬了爬,抱着衾被说:“不要”
沈昭想伸手将她带过来,但他刚碰到她的手腕,就听见一声很轻,轻到不易察觉的呜咽。
他知道,京中的确太难熬了,云波诡谲的地方,花家的人没有善待她,沈焰也欺负她,宫中的皇后见不惯沈昭,连带着苛刻花锦,柳氏的事做的草率,也激了她。
沈昭将花锦转过来,她本来就喝了酒,灵动的眼睛此刻变得很茫然,醉成这样,还能口齿清晰地说:“我要,离开,京城。”
沈昭:“不需要太久,至多三年,就再也不让你委屈了,随我回京罢。”
他俯身要来抱她走,花锦软的像一滩水,却还有力气推搡沈昭:“不行,不行。”
正推搡着,受伤的手被撞到了,花锦疼蒙了,她眨眨眼,手脚并用地挣扎,沈昭这才发现她手心受伤了。
她就这么想走宁愿涉险,也要固执地离开。
沈昭:“不是前些日子,还怕我死了,要留在我身边”他不解的问着,却也不强求答案,花锦醉的面色酡红,她费力地眨眨眼,泪水争先恐后地掉了下来。
花锦想起从前,花信每每从芙蓉阁回来,都会给她带一坛酒,花忠发现了,就会把花信暴揍一顿,她吓地哭鼻子,花信就会强忍着疼痛来哄她。
“窈窈,待你长大,阿兄再给你带酒,就不会被罚了。”
“别处的酒也香甜,但比起芙蓉阁,还是差了些,你往后尝了就知道了。”
花锦倾斜着身子,忽然一掌拍在了沈昭脸上,不过她喝的太多了,力气都很小,这么一掌扫过去,沈昭只觉得像是风吹了过去。
不过她的手心是烫的,呼吸也是烫的。
花锦斥道:“骗子。”明明别处的酒也很香甜,她有些说不清的委屈,哽在喉中,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