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在盛京横着走,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派兵围了他的府。”
“我已有身孕,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男女都好,你要是还在,我就让孩子认你当干爹,但是”
沈妤眼中模糊起来,喉咙哽咽,“但是你别教孩子上青楼,不然,不然我就”
想到这里,眼泪便夺眶而出,她终是没能忍住,在裴淳礼矮小的坟茔前大哭起来。
一连数句,却全终止在那一句句“你要是还在”。
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要是”和“如果”。
斯人已逝,消失在风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谢停舟走上前,蹲下身将恸哭不止的沈妤抱进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纸钱在坟前燃尽,香烛还点着。
“我得走了。”沈妤起身,摸了摸冰冷的墓碑,“待孩子大些,我们再来看你,干爹还是要喊的。”
她随着谢停舟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
看见香烛在风里摆动着,像是那个干净的少年在对她挥手道别。
各地秋收之后,流民渐少。
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靠几城的丰收便改变天下现状简直是天方夜谭。
今冬只能比往年少饿死冻死些人。
“谢停舟的大军所到之处便开仓赈济,他倒是打的好算盘,开的是朝廷的粮仓,全的却是他的名。”
天凉了,说话间哈出的都是白汽,只是还未落雪,一年竟过得这样快。
内阁大臣拢着袖子,“所以我早说赈济要趁早。”
大理寺卿左宗道“朝廷的粮仓粮食储备有限,今秋几州收成都不好,赈济的大头,其实还是从其他州运调过来。”
“左大人这是在替乱党说话。”
左宗道“我只是讲事实,与其在这里争论不休,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办,谢停舟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不日便会兵临盛京。”
文宏远说“就算他兵临盛京,我文宏远绝不做那投诚的国贼。攻城莫如攻心,我看谢停舟此人极难下手,我们便攻其软肋。”
“他当初敢为沈妤折返盛京,沈妤便是他的软肋。”
“不好办。”柳丞道“听说之前曾有刺客前去行刺,未曾得手,虽是不入流的办法,但对待逆贼不用讲什么道义,只是他们定然加强防备,这一法行不通了。”
众人沉默片刻。
文宏远忽然道“沈仲安实为忠烈之士,却生出了那样一双儿女,不知他在泉下是何想法。”
他这样一说,柳丞忽然心生一计,“有了邀沈妤城下议和,再伺机而动。”
大军在离盛京八十里处扎营。
屯兵十万却并未进攻,却已在此驻扎了三日。
“王爷。”兮风在帐外道“盛京有信传来,是给王妃的。”
“拿进来。”谢停舟放下药碗。
又到冬日,冬日他的身体便会难熬,如今沈妤有孕在身,他不敢急她不敢气她,虽知药效微乎其微,却还是日日当着她的面用药让她放心。
兮风呈上信,谢停舟先看了才递给沈妤,“信中说,他们有三问,想要问一问忠烈之后。”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