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个清风明月般的人,却生错了地方。
沈妤道“王爷呢王爷不走吗”
“我走不掉。”李昭年笑着说“我生在皇家,自出生便是身不由己,我已身在漩涡,出不去了。”
李昭年一拂袖,吴王靠上的酒壶落在了地上,他起身下楼,走到台阶前回头,“要记得本王的话啊。”
沈妤在降紫阁上坐着,她想起了方才李昭年所指的方向,她在那个方向看到了北临王府。
她去信北临已近一月了,却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任何回音,不知北临王收到她的信没有,该不会被谢停舟给截了吧
她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若信被谢停舟所截,应当就不是现在这般风平浪静,指不定要发多大的火了。
沈妤在降紫阁上坐了一夜,天光大亮才从楼上下来。
宫巷里来来往往的宫人,忙得不可开交,在沈妤经过时纷纷退至一旁行礼。
“虞候大人。”
“嗯。”沈妤看了一眼,“这么多东西,是在送什么”
她身为殿前司都虞候,禁宫安危便是己命,因而任何动向都需要留意。
内宦道“回大人,过几日便是万寿节了,这些都是为万寿宴备下的。”
“万寿节了啊。”沈妤喃喃道。
原来已经快万寿节了,毫无疑问,这应该是同绪帝的最后一次万寿宴。
怪不得地方官都已陆续进京,她这些日子都给忙忘了。
压抑了半月的禁宫在万寿宴那日热闹了起来。
同绪帝着了冕服,衬得他比每夜灯下伏案时要精神许多。
“开宴吧。”
同绪帝脸上似有喜色,沈妤知道那是因为什么,昨夜他刚拟定了储君的人选。
殿中韶乐响起,内宦和宫女开始传菜。
“你瞧时雨。”李霁风说“立在父皇跟前,确实颇有几分气势。”
谢停舟举着杯盏抬眼望去,沈妤的目光刚好扫过来,她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了去。
半个时辰后,沈妤换班去净房,刚从净房走出,便伸出一只手,将她捞进了一旁的杂房了。
沈妤没躲,因为她在酒气中闻到了谢停舟身上的味道,只压低了声音的道“你太胡来了。”
“我太想你了。”谢停舟盯着她的眼,“你已经三日没出宫了。”
沈妤解释,“万寿宴要排值,宫中布防也要做调整,忙不过来,今夜便能回去了。”
“回去也没用。”谢停舟忽然顿住,听见门外有人经过,等人走远了才继续说“回去也有你哥盯着,连根手指都碰不着。”
沈妤垫脚在他耳边低声道“任重道远呢,要说服我哥可不容易。”
耳廓被她若有似无的气息吹得发麻,谢停舟侧头,在她鬓角亲了下。
他不敢放任自己吻她,怕她等会儿出去被人察觉出异常。
沈妤还要当值,不能离开太久,她先离开,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才回到宴席上。
宴席进行到一半,同绪帝便已有些精神不济。
钟磬嗡地响了一声,那声绵长的余音还没消,席间百官已静了下来,均是望向龙座翘首以待。
同绪帝便在那声余音中开口,“宣旨吧。”
“是,陛下。”德福取出一道明黄的圣旨。
百官跪了一片,他们伏在地上,已经预见到了这道诏书意味着大周要立下下一任储君。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不知道秦王和齐王,谁才能成为这天下共主。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