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沈妤刚拉开门,门上就压上了一只大手,啪一声又把门关了回去。
沈妤又一拉,还是被谢停舟推了回去。
“转过来。”谢停舟说。
沈妤充耳不闻,心想方才还又是搂搂抱抱,又是亲亲,转头他就开始训斥人,就觉得心里不痛快。
谢停舟叹了口气,低头贴在她耳边说“怎么这么大气性”
沈妤觉得应当好好同他理论,唰一下转过身,谢停舟往后仰了一下,险些被她撞到鼻子。
沈妤看着他气愤道“若你当我是你的近卫,那我随便你训。”
谢停舟似乎明白她在不高兴什么了,低声问“那当你觉得我应该当你是我的什么人”
沈妤张口欲言,又觉得羞于启齿,恨恨地盯着他不眨眼。
见她憋着不说,谢停舟唯恐将人气坏了,把她往怀里一揽,贴在她耳边说“我当你是如珠如玉的宝贝,平日护着都生怕磕了碰了,你却毫不在意,拿自己去冒险,总是往我心肝上戳刀子。”
他迁就着她的个子,微微低着身子。
沈妤的下巴就贴在他肩上,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脑子里想着怎么发火的是他,如今委屈的也成了他了
谢停舟抚着她的发,温声道“阿妤,我此生第一次动情,不知该如何应对,若你觉得不好,你教我。”
沈妤软了下来,将他前后几句话品了一下忽觉得不对。
她仰起头说“我此生也是第一回,我怎么教你”
前世那一回动得烂透了,她做梦都想把那些记忆挖去,更不想去回想。
耳畔响起谢停舟的笑声,“那该怎么办”
“嗯不如我先去找人学习学习再回来教你”沈妤故意气他。
“你敢”谢停舟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强硬,忽而又道“你又故意戳我心肝,罢了,左右我是逃不出你的手心,只能由着你这么欺负了。”
沈妤笑出来,“你少装可怜,你先放开我。”
谢停舟松开了些,却没完全放开她,“还得再抱一会儿,今日苍在院子里,你身上沾上我的味道它才不会伤人。”
“你当我傻吗”沈妤说“那你院中的侍卫,还有兮风和长留,都是你这么抱着留的味”
谢停舟愣了下,接着笑倒在她颈窝里,笑得双肩轻耸,“我没有断袖之癖,你就不能不要拆穿,给我留些颜面要找个理由抱你有多不容易。”
沈妤也弯了唇笑了,手捏了捏,试探着环住他的后背,“那,那只能抱一会儿,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说。”
浴房凉了就开始有潮气。
两人回了卧房,谢停舟唤人上了吃食,他回来得晚,还没来得及用晚饭。
沈妤晚上吃得挺饱,拿着筷子浅尝了点小菜。
“江敛之说户部有真假两侧账本,假账多半不在他手里,我想起葛良吉曾说他给孩子留下了保命符,那保命符,应该就是账本了吧。”
谢停舟挑着菜,“应当是,手里捏着许多人的命脉,等闲不会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