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时,兮风卸了马车。
谢停舟翻身上马,直接策马回了王府,进门就问时雨回来了没有。
王府各方有好几道门,便是回来了,也不知她从哪个门进,下人确认了一遍才来回他,说时雨根本没回来。
谢停舟的心沉了下去,在回来的路上他还想过,她功夫好,只要出了宫定能顺利回来。
若是没回来只有两个原因,不是被囚便是她自愿跟随江敛之回去。
这两种可能不论哪一种,都是谢停舟无法接受的。
谢停舟冷声道“你即刻调人,把江府给我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来。”
说罢再次翻身上了马。
兮风大骇,上前几步劝说“江府是首辅江元青的府邸,我们如今这样直接上门去要人,实在不妥。”
谢停舟哪管什么妥不妥,调转马头,兮风赶忙上前一把攥住缰绳。
谢停舟勒马,“让开”
兮风拦在前面稳若泰山,“殿下三思,为了一个近卫大张旗鼓的围了江府,这事这么闹恐怕得闹到圣上跟前去。”
忠伯听说前院闹起来,急匆匆赶来,一听怎么回事,比谢停舟还急。
“那可不行,必须得接她回来,咱们上江府去,翻它个底朝天。”
兮风头疼,原以为忠伯能来劝说劝说,结果来了个拱火的。
“您老别跟着掺和了行不行”
“不行。”忠伯对谢停舟说“殿下您看呐,咱们今日就闹到江府去,江家不是出了个首辅还出了个侍郎么,我听说江家的旁支也有不少在朝为官,那是家大势大,可咱们北临王府岂是吃素的”
“咱们这么一闹,陛下肯定会介入,届时一问什么原因,殿下大胆放言便是,直说江侍郎抢了咱们的人,殿下您看如何。”
谢停舟手中的缰绳松了松。
兮风终于松了口气,忠伯还是只老狐狸,这招反其道而行之用得不可谓不精妙。
兮风靠近了说“是啊殿下,届时时雨夜闯禁宫的事恐怕也捂不住了。”
谢停舟沉了口气。
他在“心爱”二字下乱了分寸,只要想到她在江敛之手里,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兮风见他有所缓和,趁机劝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他谢停舟偏不吃这套。
把沈妤留在江敛之身边,他一刻也不放心。
若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接不回来,他这个世子也白当了。
“去调人。”他平静道“把大黄也带上。”
兮风心一沉,看来是劝不住了。
谢停舟忽然侧头道“你们忘了盛京的人只知我这几年在北临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还没真正见识过,今日就让他们瞧一瞧,何为真正的纨绔。”
兮风和忠伯还没反应过来,谢停舟已扬鞭一挥,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他抬手打了个呼哨,回应他的是一声鹰隼的清唳,一只海东青呼啸着振翅跟了上去。
兮风急得头大。
忠伯却望着谢停舟的背影笑了起来,“这才是咱们北临的雄鹰,盛京的城墙,哪困得住他呀。”
院子静了一个时辰,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