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一头雾水,“怎么了”
谢停舟冷笑,“你准备用多少银子来酬谢我”
沈妤正色道“殿下的大恩大德,再多的银子也无以为报,我准备拿一百万两当作酬谢,你若是嫌少的话,还可以往上涨涨。”
“沈小姐出手就是百万,这么大的手笔,我怎敢嫌少。”
百万是多少
大周在开平年间一年的税银为一千五百万两至两千万两,那是大周的鼎盛时期,已是两百年前的盛况。
如今一朝不如一朝,去岁整年的的税收还不到五百万两,国库亏空巨大。
她张口就是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能养活边境多少将士了,可见河州陆氏已经富到了何种程度。
沈妤又不傻,听得出他这句话的好赖,赔笑说“就是薄有点家产而已。”
谢停舟抬手压了压眉心。
“你又头疼了吗”沈妤连忙问。
是,头疼,给她气的。
谢停舟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明明如此聪慧的人,怎么现如今却如木头一般。
“要不要叫大夫”
谢停舟“不必。”
沈妤见谢停舟并没有脸色不佳,瞧着脸色还有些好,放下心来。
“我外祖母也时常头疼,大夫说人年纪大了就是这样。”
谢停舟放下手,“你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讽刺我年纪大”
沈妤连忙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谢停舟吐了口气望向窗外,这几日盛京频频下雨,窗户的明瓦上都结了潮气。
他又抬手摸了摸书架,随手从里面抽出一本来。
沈妤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垂下眼帘时忽然想起不对,她放的那些春宫图还夹在里面,谁知道谢停舟抽到的是哪一本
“别翻”沈妤大声喊道。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放慢了速度,她看到谢停舟修长如玉的指已经捻开了书页,然后薄冷的眼皮徐徐掀起,朝着她看过来。
谢停舟刚一翻开书,只见一个人影撑着书桌从上面一跃而来。
谢停舟下意识觉得不对,在沈妤伸手来夺书时手一抬,“干什么”
沈妤慌张地看抬头看着她够不着的书,“这书不好。”
谢停舟半笑不笑,“这书怎么个不好法”
“这书潮了,没晒过,回头我晒干了再给你看。”
沈妤想抢,谢停舟却把书藏到了身后,她往左,他便往右藏,她往右他便往左。
谢停舟直觉这书没那么简单,举起来随意翻开一页,垂眸笑睨着她。
沈妤头也不敢抬,心道丢人丢大了,就听谢停舟问“担心我笑你看话本子”
沈妤蓦地抬起头,愣了一瞬后点头,“是啊,怕你笑我不务正业。”
谢停舟随意翻了两页,书一合,放回了书架上。
沈妤松了口气,担心谢停舟继续翻,赶忙从桌上倒了杯茶递过去。
“殿下喝茶。”
谢停舟接过来,扫了一眼茶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下了毒还是有事相求”
“就没有别的可能”
谢停舟眼皮一抬,“还有什么可能”
“比如”沈妤拉长了调子,“比如茶已经冷了,意味着我在赶客了。”
那石青色的身影一转,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口,没见他端着茶碗,喉间逸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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