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把电脑移了移,坐到汤柠对面把文件继续翻译下去。
或许是平时这种文件看多了写多了,很多用词的思考几乎都不要花几秒钟,像顾遇这种可以达到同声传译的英文水平,写这种文件简直就是小儿科。
剩下的一半他花了不到半小时就写完了。
他把电脑放回原位。
这时候屋子里也温暖了不少,他拿上大衣走到门口,呼吸都不敢用力。
汤柠的闹钟是在六点的时候响的。
她关上闹钟整个人坐直伸了个懒腰。
觉得腰有点酸,一边捶腰一边揉眼。
突然觉得屋子很暖和,不像平时睡醒还要打冷颤的凉。
她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向楼上房间。
此时天还没亮,她不确定顾遇有没有醒。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剩下一半的翻译给做完。
汤柠不记得睡觉的时候电脑屏幕有没有合上了,不过通常情况下她没有关电脑的习惯。
打开电脑,刚准备就着之前翻译的那部分继续写下去,突然发现光标定格的那句话,分明就已经是整个文件的最后一句话。
她愣了半分钟,然后来回对比了多次翻译的文件和原来的文件。
发现这个翻译已经全部做完了。
人在很多时候都会突然有一种记忆上的错觉。
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哪怕只有几个小时。
汤柠坐在椅子上仔细回想了一下。
昨天晚上大概十点多的时候,她写合同到一半听到顾遇回来的声音,然后看到他上楼洗澡睡觉,等顾遇睡着以后做了一半的翻译后趴着睡了一会儿,本来打算六点闹钟响了以
后继续做剩下的。
但是为什么闹钟响了之后发现翻译昨晚了。
难道昨天一部分发生的事情是梦
这时候她又慢慢抬起头,看向二楼顾遇房间的方向。
难道顾遇没有回来过,是她做梦梦见的
汤柠咽了咽口水准备一探究竟,她不敢用力踩地板走到楼梯口,慢慢地一步一步往上走。
视线范围内出现了那张床的时候,汤柠的心跳越来越猛烈。
越是往上走,脚步就越是慢。
直到整个床都暴露在视线范围内,汤柠深吸一口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往床上看过去。
什么都没发现。
顾遇不在。
“怎么回事”汤柠四处张望了一阵,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真的是我出现了幻觉还是说在做梦”
甚至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到一个什么平行时空。
汤柠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情况。
不过工作做完了总是好事。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律所上班了。
周一早上开完例会后汤柠接到了房东的电话,说维修人员表示是电路出了问题,还需要排查,顺利的话要周四才能修好。
汤柠把情况第一时间发消息告诉了顾遇,说起码要住到周四。
消息刚发完,顾遇就打电话来了。
汤柠以为他是来质问怎么要住这么多天,本来都想好了应对策略,说如果不方便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搬走,哪知道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翻译我看了。”
汤柠云里雾里的,反应了几秒后说“是凌总监让我做的那个吗”
“是的,是我叫他做的,”顾遇的口吻比较轻松,半开玩笑似地说“不过好像后面一半的文风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汤柠在那一瞬间突然就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