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你们这伙人是舍命不舍财了,那就继续杠呗,今天还来我这干什么呢?”郝麻子毫不留情的还嘴道。
“我们这不是被打服了吗。”林天驰咧嘴一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服了个软,林天驰此人,正如当初毕方对他的评价,他是一个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而且为了达到目的,林天驰往往能舍弃很多东西,甚至包括尊严,但是林天驰在服软的同时,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就此罢手,当初三合与新帆的矛盾尘埃落地之后,杨东和罗汉将于志广堵在巷口一顿爆揍,发泄了心中的恶气,而林天驰却堵在吕建伟家门口,仅仅用几句话,就瓦解了吕建伟和张士杰的联盟关系,于吕建伟而言,他失去了一条低价购买树木的线路,张士杰更因此背上了五年徒刑,相对于杨东和罗汉那种冒着风险的暴力复仇,林天驰更喜欢暗搓搓的把事办了,三合公司的三名股东中,林天驰看起来是最无害,并且最软弱的那一个,可就是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林天驰,在举起那柄名为报复的屠刀时,下手似乎更阴,也更狠。
郝麻子听完林天驰的话,笑吟吟的坐在椅子上没吱声。
“郝哥,前一阵子,我们这伙人,的确是有点不自量力了,但你也得体谅一下我们,我们这伙人吧,其实就是一群二十出头的乌合之众,大家凑点钱买船不容易,更没啥阅历,那阵子你去收会费,我们手里也确实没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你看行吗?”林天驰脸上笑容不减,语气无比低微的恳求了一句。
“你今天过来,拿了多少钱啊?”郝麻子听完林天驰的话,端起水杯吸溜了一口茶水。
“二十万!”林天驰说话间,敞开手提包,露出了里面红彤彤的现金:“郝哥,我们当初为了买船,已经欠了一屁股外债,如今想凑出会费,实在有些捉襟见肘,但是你放心,等我们的生意运作起来之后,明年的会费,肯定一分不少的如数交上!”
“二十万,这点钱连一半都不够,你在这跟我谈啥呢?”郝麻子瞥了一眼包里的现金,目光锐利的反问了一句。
“一半?”林天驰听见这话,顿时一愣,随便编开口解释道:“郝哥,你是不是记错了,上次你去码头的时候,让我们交的会费是三十万,最近几天,我们到处凑钱,但实在凑不够三十万,所以……”
“呵呵,我发现你年纪不大,但是记忆力却很一般啊。”郝麻子没等林天驰把话说完,便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今天过来,只记着我第一次找你们收费的时候,开价是三十万,但你记没记住,我第二次在烧烤店遇见你们的时候,也同样说过,等你们下次找我的时候,三十万就不够了,啊?!”
“郝哥,那天不过就是一句话赶话的气话,你怎么还当真了呢?”林天驰感受到郝麻子的态度,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或许在你们眼中看来,我那天说的是气话,但是在我这,一口吐沫就是一根钉子!”郝麻子闻言,毫不犹豫的回应了一声,他今天回绝林天驰,不仅因为三合的人几次撅了他的面子,也因为古保民确实发话要收拾他们了,何况当初郝麻子在码头也挨过他们的揍,所以要说他一点不生气,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郝哥,那按照你们的说法,我们应该交多少钱呢?”林天驰感受到对方语气中的决绝之后,吸着鼻子问道。
“五十万,少一分都没得谈。”郝麻子毫不犹豫的开口。
“郝哥,这个数额,也太大了吧?”林天驰听见这话,顿时一愣。
“呵呵,当初在码头的时候,古哥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们民渔协会,是一个自发成立的互助机构,不是强买强卖的非法组织,所以这钱你们交不交全凭自愿,我们不会干涉。”郝麻子嘴角一挑,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声。
“郝哥,五十万这个数额,我们确实拿不出来,你让我回去凑一下,行吗?”林天驰在听见郝麻子的开价之后,就知道双方之前没得谈了,但也并没有当场翻脸,否则三合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我说了,这钱你们交不交全凭自愿,不用跟我商量。”郝麻子翘着二郎腿,斩钉截铁的回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