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敢出手那么重。”
安争笑着问。
千机校尉回答:“没当场格杀,不算重。”
安争又问:“之前叫你们回兵部的人,是假的吧?”
“是,但他手里有兵部的令牌。”
“兵部也被人渗透了噢,连调你们行动的铁牌都有。”
“所以兵部死的人还不够多。”
千机校尉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加速向前。安争跟上他们的速度,没多久就到了兵部。
那六个人带着安争到了兵部尚书陈在言的门外,然后手握着沥血刀的刀柄站在两侧。安争刚要抬手敲门,就听见陈在言在屋子里说道:“进来吧。”
安争推开门进去,看到了埋头在一大堆公文里的陈在言。桌子上除了这些公文之外,还放着一碗米饭,一个素菜。饭已经凉了,菜也已经凉了。
陈在言眼睛盯着公文,手摸到筷子,夹了一口米饭送进嘴里。然后筷子伸向菜盘,在菜盘旁边夹了一下,但筷子根本没有伸进菜盘里。他就那么把筷子送进嘴里,然后还嚼了几下,却毫无察觉。
“你先坐。”
陈在言提起笔,在一份公文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放在一侧。他左边的公文稍显乱了些,堆了一堆。右边则分成三份,很整齐。
“凡事都有轻重缓急,这些公文有的要立刻送到天极宫,有的在兵部处理就行,所以要细分出来。”
陈在言将碗端起来,三口两口把米饭吃完。
安争发现,他的菜其实一口都没吃。
陈在言一边看公文一边问:“有什么看法?”
安争回答:“太后安排的?”
陈在言点了点头:“当然是她,不然还能是谁。你在大王的东暖阁里停留了超过半个时辰,而当时除了你和大王之外再也没有人在场。这么招摇,太后的人不动手才怪。大王求贤若渴,所以才会稍有疏忽。”
“千机校尉打伤了丁侍郎的儿子,大人不怕事情会闹起来?”
“闹起来?丁误要是敢闹起来,他早就是礼部尚书了。这个人是太后的走狗,但属于墙头草。知道太后势力大,所以一直靠着那边。但又担心有朝一日大王掌权,所以又来回摇摆。说到底,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反而比他还要果断些,知道自己靠在那边不能动。”
陈在言把手里的公文放下:“后天是武院招考,你做好准备了吗?”
安争回答:“到后天之前如果我没死,就是准备好了。”
陈在言笑:“死不了的,从今天开始,千机校尉会和你寸步不离。”
安争摇头:“可别,我睡觉不习惯身边有人,尤其是男人。”
陈在言坐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是兵部欠你的,其实这件事你自身没有那么大的分量。但你处在这个位置,成为两边较力的那个点。不过这对于你来说未必都是坏事,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名字,以后对你的仕途也算有些帮助。”
安争:“也可能死的很快。”
陈在言低下头继续看公文:“所有事从来都是双面的,有好有坏。等不到好的时候来就死了,也是正常的发展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