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张床看了一会儿,薄年才抬脚走过去,将装着睡衣的包挂在了落地衣架上。
周迟旭去书房议事了,他准备先把澡洗了,免得两个人挤在一起还得排队。
拿着睡衣走进浴室,随着哗啦水声响起,薄年的思绪也开始逐渐走偏。
说起来,还是刚刚随许佳上楼梯时他才突然之间反应过来,他和周迟旭已经结婚了。
虽然对内他们是合约情侣,可对外他们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夫。是夫夫,那么晚上肯定要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
和周迟旭睡同一张床,和周迟旭同床共枕,比和周迟旭十指相扣还要让薄年惊悚。
白炽灯下,青年的身体朦胧在水雾之中,莹白的好似要发光一般。
水流抚摸过他的每一寸肌肤,薄年扬起头,慢慢闭上眼睛。
反正他们只是睡在一起罢了,又不是睡了,谁也不占谁便宜。
社交了一整天,薄年这半个死宅几乎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能量。
他慢吞吞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又慢吞吞把自己擦干净,再慢吞吞拿着换下来的衣服从浴室里走出去,刚一打开门,便与议事回来的周迟旭撞了个正着。
看着眼前湿漉漉的人,男人顿在了原地。
青年才刚洗完澡,凌乱的发丝滴着水,顺着泛着点点粉色的修长脖颈,缓缓流进领口深处令人无限遐想的阴影之中。
丝绸睡衣亲肤,贴着他的细腻白皙的肌理,勾勒出清晰的身体弧线。
冰丝短裤下,是两条肌理匀称,白而长的小腿,仿佛一只手便能捉住把玩。
喉结攒动,周迟旭咽了口唾沫,感觉房中气温都好像在此刻上升了似的,烧得他浑身都痛。
男人的目光像是淬了火,薄年被他看的后腰发凉,不解地抬起眼望过去。
那双黑亮的凤眸像是被水润过,清凌凌瞪了一眼门口顿住的男人,似乎是不明白他站在那儿干嘛,带着些火气骂道“回来了就进来啊,愣在门口干嘛”
周迟旭垂下眼睑,重重吐出一口气,转身敛去眸中晦暗不明的光,将房门上了锁。
薄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拿起毛巾,擦起了还滴着水的头发,边擦边道“刚刚上来的时候妈说他们给我们俩在海市买了两套房子。”
周迟旭喜欢从他口中听到“我们俩”这样的词,闻言“嗯”了一声“是有这回事。”
薄年嘟囔道“我收了你合约的钱,他们又给买房子,总有种连吃带拿的感觉”
周迟旭走到了他旁边,青年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一个劲儿往他鼻子里钻。
男人居高临下盯着看着眼前人的打着卷儿的头发,尽量克制着自己过重的呼吸,哑声答道“他们不买我也会准备,你不用想这么多。”
“哦”薄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应完却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旁边,只要一抬头,他的嘴唇就能蹭到对方的下巴。
他们刚领了证,这会儿还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薄年莫名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
周迟旭没说话,只是拿起了佣人提前洗干净的睡衣,走进浴室之前,对薄年叮嘱“头发记得吹,晚上容易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