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凝霜又将桶里的笔捡起来,在毛巾上轻轻擦了多余的水,又重新沾上颜料继续画。
龚伟忍不住说:“你其实是看上他有钱了吧?不然他画那么差……”
付凝霜语气冰冷的打断他:“你想多了龚伟,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龚伟声音抬高了两分,“那为什么你们这一个月的色彩课每天都坐在一起?你怎么不挨着我坐?”
付凝霜不悦,龚伟说:“就算是他主动的,他都表现成这样了,还不能证明他就是别有居心?”
付凝霜冷静的说:“画室里,谁不是认真在画画?谁都没有哪方面的心思,大家都肩负着很重的责任,大家都有相同的目标。”
付凝霜话落,转向龚伟。
“难道你以为安晓生就没有吗?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影响最后冲刺的事情,他也不会!谁是来玩的?”
龚伟说:“大家是来学的,可高考过后,你会答应他吧?”
付凝霜无力解释,又把笔放下。
龚伟又说:“你其实就是不喜欢我了,你移情别恋,因为安晓生有钱,有钱的人更能吸引你。”
付凝霜有点不耐烦,“你怎么就非要觉得我就喜欢人家了?而且他挨着我坐,只是想画得更好。”
龚伟立马又问:“那你没有拒绝他一直挨着你做,是为什么?你肯定喜欢他!”
付凝霜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你是我什么人?”
付凝霜站起身,脸色带着温怒,“班长,你我也仅仅只是一个画室的同学而已,而且你还是外省人,两三个月考试结束后,大家都要回到各自的学校学上课,大学最后考去哪里谁又说得清楚?你刚才的情绪和态度,好像你是我家的谁一样,你凭什么质问我?”
龚伟受伤了。
龚伟一直是温吞、沉默的,龚伟的沉默少话,跟安晓生又不一样。
安晓生大概是因为外形和个子,让他总有一种安静的帅气萦绕,是那种令人赏心悦目的好看。他的话少,似乎就是他那外形的标配。
但是龚伟是偏老实那一类,性格是平易近人那种,任谁去问他怎么画,或者找他帮忙改画,他都会帮忙那种。
安晓生就偏清冷了,话不多,也不与人热诺,只有周世才、文人杰几个他熟悉的同学面前,他性格要放开一点,但也是话少那种。
所以此时,忠厚老实的龚伟第一次带着情绪、第一次这么明白的对付凝霜表示他的意见的时候,却被付凝霜伤得体无完肤。
龚伟知道,他们之间一直没用捅破那层窗户,都是因为马上高考。
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安晓生来了,几乎全画室女的,都想着怎么接近那个土豪,呵呵……
龚伟被付凝霜问得哑口无言,又无奈又心酸,他就是比不过人家。
龚伟说:“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但我们有可能考去同一所学校,你想进央美,我陪你去,你去国美,我也陪你。我有这个实力,但安晓生有吗?他那个水平,时好时坏,你知道他能考场上发挥得怎么样?他那个水平,就也进综合性大学了。”
付凝霜笑了:“龚伟,我承认你画得很好,可央美国美不是那么容易考的,那些复读了好几年还在考央美的复读生,你以为他们画得不好吗?你也只是在外面画室画得不错而已,全国几百万考生,你能排在多少人前面?”
龚伟说:“至少我比安晓生要强。”
付凝霜收拾画具,“没有到考试,结果没出来,什么话都太早。”
龚伟黑着脸,付凝霜收拾好后就走了。
两个人私下谈话后,气氛变得很尴尬。
另一边安晓生带着几盒糕点一口气上楼,然而画室里只有龚伟,不见付凝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