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容一看顾知逸竟然犹豫了,这怎么能行?
立马上前,挡开警员站在顾知逸面前,压低声音急切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知逸啊,我看你是犹豫了?你怎么能这样呢?”高月容问。
顾知逸看了眼警员,拉着高月容往一旁走了两步,低声道:“听说对方是个真疯子,法律不外乎人情啊,高姨,我在想,要不就不起诉了。”
“你糊涂啊,那个疯子无辜,你没看看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婳儿不无辜?你是对方派来的奸细吧?你现在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我在想办法走关系的时候,你竟然给我胳膊肘往外拐,你还真是没有湛总靠谱。你可怜对方,为对方说话,对方怎么想你?你这个傻瓜笨蛋!她是疯子她还有理了?难道国家就没有法律规定,疯子不能上路?疯子车上还带个小孩?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信了你也长长脑子啊,这个时候那边的人想编造出什么谎言都可能,重点是什么?”
顾知逸真是被高月容这一通说给说愣了,但在高月容空间问他的时候,他竟然觉得很对,确实很有道理。
高月容看着发愣的顾知逸,期待的望着他。
然而,顾知逸没反应!
真傻了?
“知逸,你有在听高姨说话吗?”高月容压着蹭蹭上窜的怒火,忽然发现这个顾知逸办事儿真是不靠谱。
还在跟他说正事儿呢,走神了,他走神了!
顾知逸点点头,“我在听,高姨。”
“那你知道对方现在的重点是什么吗?”高月容问。
顾知逸愣了下,被问住了。
实际上也不是这么傻缺,只是忽然发现自己这位丈母娘揣摩人心的本事,隐约记得安以夏小时候过得不好,因为这位继母并不喜欢她。而且安以夏那个妹妹跟她几乎同龄,一样大的女儿,任何女人都做不到端平一碗水,又何况这两个女儿中还有一个是前妻生的。
忽然间闪过太多想法,以至于没那么注意到高月容不悦的脸色。
顾知逸说:“他们的家属,应该也很担心吧。”
高月容脸子瞬间就拉了下去,“你到底是谁的丈夫啊?我们婳儿跟你还没解除婚姻关系,你这心怎么就向着别人了?”
“不是向着别人,都有难处……”
“你别跟我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听我说,知逸,我们目前最想追究肇事者的责任是不是?那肇事者一家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当然是怎么摆脱该承担的责任。那个疯子一家现在的重点就是摆脱承担责任,摆脱负法律责任,你懂不懂?他们家人在这个时候为了摆脱承担责任,说出那个疯子有精神病的话有什么奇怪?你觉得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吗?”
高月容一通说完,气得大喘气。
这孩子怎么这么天真?怎么这么好骗?
“倒也是……”顾知逸总算听懂了。
这,确实有可能发生,可……
警员都被高月容说服了,虽然刚才在接到局里电话时第一反应是对方想要逃脱法律惩治,这些都是手段,但听到这位女士的话后,简直当场被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