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替你去看过了。”
“哦?”
林弦来了兴趣:
“里面有什么?”
“里面几乎什么也没有。”
安杰丽卡说道:
“是真的很空、空荡荡的、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任何家具和多余的物件,全都被季临清理掉了。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东西……就是客厅墙壁挂着的一幅油画。”
“油画?”
“是一幅有些年头的油画。”
安杰丽卡看着林弦:
“《忧伤的爱因斯坦”
……
林弦眯起眼睛。
回想起当初和楚安晴一起,在东海展览馆看到的那副黑白画作。
画布上的老人,头发炸起,双目无神,像是一具僵尸、一个死人。
他面色凝重,如同受到巨大的打击一般;精神萎靡不振,好似被掏空了灵魂。
林弦记得很清楚。
油画明明是以色彩鲜明著称的,但这幅油画作品,却完全放弃了油画的色彩优势,整片画布上近乎就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压抑。
沉重。
悲凉。
凄惨。
令人不适。
他依稀记得,当初楚安晴还念出了这幅油画的简介——
1952年,由写实派画家亨利道森绘于米国布鲁克林。
已经是一幅70年前的画作了。
林弦回过神,疑惑道:
“季临为什么要把房间全部腾空……然后挂上去一幅假画。”
“不,那不是假画。”
安杰丽卡认真说道:
“季临那副《忧伤的爱因斯坦是真品,确实是当年亨利道森所绘制的真品,不是赝品。”
“那不可能。”
林弦摇摇头:
“我去年年底,还在东海展览馆里看过这幅油画,那是一个全球油画巡展,上面标明了,那幅画才是真品,来自某个知名的博物馆我记不得了。”
“那个当然也是真品。”安杰丽卡不以为然:
“但季临挂在房子里的那一幅,也是真品。”
林弦轻笑一声:
“你这就有些搞笑了,这世界上还能有两幅《蒙娜丽莎不成?”
安杰丽卡摊摊手:
“达芬奇确实没有画两幅《蒙娜丽莎,但亨利道森可是画了好几幅《忧伤的爱因斯坦。”
“好几幅?”林弦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