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鼎吃了个闭门羹,不思己过,心中对贾琮更怨恨了几分,只扔下句话“既如此,请贾少保多多保重贵体,某就不叨扰了,告辞。”说完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侯爷慢走,恕不远送。”旺财撇撇嘴,在他背后淡淡说了句,也懒得送他。
史鼎出了定国府,径去南安王府赴宴,东南西北四王皆在,为他饯行。
“诸位王爷这般客气,下官何以克当。”史鼎受宠若惊,连声谦逊。
北静王笑道“世兄这话就生分了,我等本是世交兄弟,何分彼此今兄赴外任,自当恭贺。”
“说的是。”
“就是这个话。”
史鼎忙躬身道“说来惭愧,弟虽袭了家父的爵,多年来却困居都中,一事无成,若非南安王爷举荐并诸位王爷的金面,如何能有报效朝廷的机会
且上年家兄亦是因北静王爷的推举,方能补了山东总兵的缺,我兄弟二人往后自当尽心竭力为诸位王爷效力。”
诸王相视一笑,道“客气了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快入席罢。”
“王爷请。”
“请。”
诸王热情地携史鼎入座,史鼎更是生出几分“士为知己者死”的错觉,一时慷慨陈词,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南安王随口道“世兄今日去贾家辞行,定国公可说了什么”
提到此事,史鼎脸上涨红,不知是羞是怒。
“嘿别提了,不承望国公府邸的门槛比王府还高许多,今日自取其辱,我等小门小户往后再不敢登定国府的门。”
“这是怎么说”众人忙问道。
史鼎冷笑道“今日我好心好意备了礼物去定国府道谢辞行,哪知吃了闭门羹,人没见着不说,东西也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此等奇耻大辱,他日必报。”
南安王叹道“贾少保也太目中无人了些,不说世兄堂堂侯爵,便是念在荣国老夫人面上,也不该这般行事。”
西宁王附和道“说的是,常言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平白伤人脸面,不知为的什么对世交老亲尚且如此,对其他人又如何”
史鼎恨声道“不过是小人得志,仗着当了驸马,又有个贵妃姐姐,既是勋贵又是外戚、又是宠臣,谁都不看在眼里了。”
北静王安慰道“世兄不必放在心上,当年韩信还有胯下之辱,可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今番兄去凉州,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且都中还有我等意气相投的好朋友扶持,何忧壮志不酬”
“说的是,此去正好大显身手。”众王皆笑着点头。
史鼎听他话里有话,忙道“王爷此话何意小弟有些不明白,且请明示。”
北静王笑道“西域连年用兵,靡费甚重,一直没个了局,圣上早有荡平之心,且前些日子听闻蛮夷增兵,日渐难制,官军已现颓势,战局颇为不妙。
甘肃毗邻西域,凉州盛产精兵,兄既是副总兵又执掌凉州,若朝廷决意挥军西进,兄岂不可以趁势崛起,扫荡蛮夷,大大出个风头”
“再加上我等在御前进言,到时候封个边镇总兵官、节度使指日可待。”西宁郡王笑道。
“世兄应知,如今圣上有削藩之意,藩王可撤,边镇却是万万不敢撤的。
到时候没了藩王掣肘,边镇总兵是何等权势,不必我等多说罢便是给个王爷都不换。”东平郡王笑道。
史鼎被几人说的面红耳热,热血沸腾,忙拱手道“承蒙诸位王爷抬爱,若有出头之日,必不敢忘了王爷们大恩大德。”
“世兄客气了,吃酒吃酒。”
“王爷请。”
“请。”
吃了几杯酒,史鼎按捺不住心头痒痒,试探地问道“王爷,不知朝廷准备何时对西域用兵,弟也好早做准备。”
诸王互相笑着看了看,示意北静王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