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我明白。”
“罪臣贾琮叩见皇上,恭请圣安。”
养心殿里,贾琮规规矩矩磕头请罪。
熙丰帝面无表情,也不叫起,淡淡道“定国公家里的事忙完了么听说你身染重疾,朕还担心,不意这么快便痊愈了,倒是奇闻。”
贾琮知道这回把今上得罪狠了,忙叩首道“臣罪该万死,不该公私不分、以私废公,更不该欺君罔上、骄狂无礼,请皇上重重责罚,以儆效尤。”
熙丰帝见他这么光棍,倒也有些出乎意料,本打量他还得狡辩抵赖两句,因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既已知罪,起来罢。”
“谢皇上,臣虽知罪悔罪,然毕竟触犯了朝纲国法,请皇上降罪严惩,臣领了罪才能心安。”
熙丰帝淡淡一笑,道“今日之事你虽莽撞,毕竟事出有因,倒也勉强算情有可原,既已知罪,下不为例罢,朕也不便苛责有功之臣,寒了满朝文武的心。”
贾琮松了口气,忙躬身道“臣谢陛下天恩,肝脑涂地不足以报万一。”
熙丰帝道“行了,此事揭过。说说你辽东之行。”
贾琮忙把怎么布局,怎么策反孙煐,怎么布局刺杀,怎么降服辽王亲卫等事说了,当然隐去了白莲教的影子,只推说是锦衣卫密谍。
熙丰帝连连点头,抚掌道“好,有勇有谋,果决明快。贾琮听封。”
贾琮心中狐疑,不降罪便罢了,怎么还有封赏,忙撩衣拜下“臣接旨。”
“朕尝闻将者,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三军之事专达焉。兵法曰辅周则国强,辅隙则国弱。盖言其才不可不周用,事不可不周知也。定国公贾琮凛冬按边,身先士卒,擒王灭逆,功在社稷,深孚朕望,特加少保衔,以酬其功。”
贾琮一惊,少保这个官儿可了不得,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正一品。少师、少傅、少保为三孤,从一品。
不过其尊贵荣耀却远远不是品级能代表的,乃是极其难得的荣誉头衔,往往只作为追封追赠,国朝开国以来,只有段准和贾琮生前得到这份荣誉。
前儿段准加太保,还可说是德高望重,众望所归,成为毫无争议的朝堂第一人。
如今贾琮有了这顶少保帽子,足以一跃成为朝堂第二人。
贾琮吞了口唾沫,不承望自己竟会有鳌拜鳌少保的威风,忙叩首道“臣诚惶诚恐,领旨谢恩。”
“下去罢。”
“臣告退。”
出了养心殿,贾琮还有些晕乎乎的,又有几分得意,看来今上也知道人才最贵,礼贤下士的道理。
“哟,国公爷春风满面,可有喜事”戴权拱手笑道。
“总管近来可好”贾琮笑着与他寒暄了两句,道“也没什么事,方才皇上封了我一个少保的差事。”
戴权“惊喜”道“哎呦,这可是大大的天恩了。往后咱家不称国公爷,改称贾少保了。这等大喜事,少保何时做东,我可要好生来吃几杯。”
贾琮拱手笑道“多承总管照应,改日诸事妥协,定请总管赏光。”
“好好,老弟青云直上,大展宏图,咱家看着也打心眼儿里高兴,不枉你我兄弟一场。”戴权笑道。
“小弟哪有什么宏图,全仰仗总管周旋关照,改日当上门拜谢。”贾琮道。
“言重了言重了,你我肝胆相照,何须此等繁文缛节。”戴权笑道。
贾琮应付了几句,方才辞别戴权,在宫门口侍卫值房坐等如意出来。
戴权这条老狗变脸倒快,前儿与我暗斗了一场,如今又来修好,想麻痹老子再背后捅刀子
贾琮暗暗思忖,心中已有警觉,如今熙丰帝大权在握,未来自己和戴权的矛盾恐怕越来越多,越来越尖锐,总有压不住的时候,还得想个法子先除了他,方能免除后患。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不过戴权执掌粘杆处和东厂,倒不太好下手。
正想着,忽听侍卫来报说如意出来了,贾琮忙迎上去,钻进她的马车。
如意见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奇道“父皇没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