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咳咳或许这些人居心叵测,不敢面对元帅的神威吧”其中缘故,乌古论夺剌自然是清楚的,但他实在不想细说,便问“元帅,咱们是不是要做些应对”
胡沙虎想了想,随口道“完颜丑奴正在前头厮杀,让他所部继续向前,不要分心,另外,稍稍加强左翼,把杨安儿所部往范阳城方向压过去,免得咱们两头顾忌。”
“好。”乌古论夺剌立即遣了一名傔从奔去传令。
“范阳城那边让蒲察六斤从左右翼拐子马各抽调两百人去那些涿州义勇靠不住的,让蒲察直接去北面城下叫门,就说朝廷大军在此,让他们开门迎接”
蒲察六斤是胡沙虎的亲信猛将。如果说胡沙虎是恶兽,蒲察六斤就是这头恶兽最锐利的爪子之一,还是沾满鲜血的那种。胡沙虎此前纵横南北,许多次的镇压、屠杀,都是蒲察六斤来负责的。
这会儿胡沙虎又调动此人,可见他虽然狂妄,但实际上应对局面并不轻忽。
“涿州刺史乃是粘割贞,当日与咱们有些争执的,只怕不会轻易开门。”乌古论夺剌小心翼翼地道。
胡沙虎俯视着乌古论夺剌,待到乌古论夺剌额头冒汗,才慢慢地道“让蒲察六斤告诉他们,不开门,那就是和我作对,就是和朝廷作对,就是贼待我入城,先宰了粘割贞,再屠了满城的贼人让他不要学涞水县令,自己找死”
“是是”乌古论夺剌饶是心腹,也不敢面对杀气腾腾的胡沙虎。他连忙告退,亲自去找蒲察六斤吩咐。
片刻之后,原本散在两翼徐进的拐子马轻骑稍稍止步,各自拆分出半数。右翼的一队先往范阳城方向移动了百余步,然后停马等待左翼前来汇合。
左翼的两百五十骑,则由蒲察六斤本人带领。
蒲察六斤是中都威捷军出身,始终都穿着代表中都合札猛安出身的赭黄色长袍,骑得也是黄骠马。他当先策马而行,便如一团黄色的旋风在骑兵队开路。很快就绕了长大圈子,从胡沙虎身后经过。
其实从胡沙虎前方通过的话,走得是直线,也更快些。但胡沙虎性格暴戾,而又喜怒无常,早年曾有亲信带兵行军时,阻碍了胡沙虎观阵的视线,当即就被胡沙虎亲手格杀。蒲察六斤断不敢触这个霉头。
而胡沙虎下过了命令,便再不注意他,继续观察前方战局。
眼看前方完颜丑奴所部步卒受到了战场外不速之客的干扰,攻势稍稍放缓,左翼的进攻方向更无成果,他不满意地哼了一声,从腰间取出短刀,喝道“来人”
一名傔从上来。
胡沙虎狞笑道“这些日子未经厮杀,有人松懈了你带一队人,持我刀去,找到左翼第一都的都将,斩其首级警号三军,然后让完颜丑奴整束队伍猛攻再有不尽力的,皆杀”
那傔从慌忙伏地接过短刀,一阵疾风似的往前阵去了。
胡沙虎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作战不利的都将就在阵中被斩首,然后傔从高高举着他的脑海往来奔驰,向众军呼喝鼓励。
他满意地颔首,环视左右,沉声道“眼前这只是小贼罢了,日后咱们还要对付更”
话音未落,他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惊惶失措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