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冷汗之余,丁家骏却又感到极度的满足和愉悦,对于一个考古学家来说,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享受了,亲手一层层揭开历史的真相,让世人知晓几千年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何其快哉。
这件事也非他莫属,要读懂这些上古象雄文字,需要极其精深的文化底蕴,因为古象雄文属于已经失传的文字,古象雄位于东亚西亚南亚交汇的十字路口,古丝绸之路的交汇点,文明远播,在古克什米尔语和古旁遮普语中都有古象雄文的痕迹,象雄文中又有大量来自古波斯的借词,雍仲苯教是古象雄国的行为准则,更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佛法,是一切佛教的总根源。碰巧丁家骏就是研究这一块的专家,别人不懂的他懂,别人懂的他更精专,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比他合适,这就叫冥冥中的天注定。
在丁家骏的云端储存中,各类佛经、医书、星象学数不胜数,信手拈来,都是他解读羊皮卷的助力,他很胜任这份工作,简直是闲庭信步,信手拈来,以前丁家骏自己,还有他的家人师长朋友同学都觉得他是天才,但是现在他明白,天才源自于前世的百年修为,丁家骏就是史家骏plus,自己就是转世投胎之人,当然对于生死流转更加感兴趣。
有了这些羊皮卷的内容,再加上丁家骏在其他渠道获取的关于古象雄文明的描述,其中包括不限于来自古印度梵文资料和古波斯资料,经过汇总以及大胆假设,合理推测,考古学家渐渐勾勒出一幅公元前五百年左右的古象雄画卷。
公元前五百年左右,中原正值春秋时期,老子、孔子诞生在这一时期,佛祖释迦牟尼同时在印度诞生,希腊的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也相继诞生,人类文明不约而同的进入一个爆发期,而这时,青藏高原上的象雄文明已经屹立了两千年。
象雄,汉语发音羊同,崇拜大鹏鸟的国度,举国上下信仰雍仲苯教,国土辽阔,人口千万,都城名为穹窿银城,依山临河,建立在峭壁边缘,雄浑壮阔,远比布拉达宫规模庞大,这个国家有着发达的牧业和农业,东西方的商旅在此处交汇,给统治者带来巨额的财富,象雄的统治者是十八个王,轮回转世,循环往复,世世代代统治着大鹏鸟翼下的高原。
在象雄人民的日常生活中,为王寻找下一个身体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如果自家的孩子被选中,那就意味着衣食无忧,鸡犬升天,等孩子长大成人,完成生死流转的程序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就是王了,亲属们也就自然成了王族,因为王是没有后代的,他每一世的亲人,就是所使用躯体的亲人。
久而久之,越来越庞大的王族之间互相倾轧,矛盾重重,激化之时就刀兵相见,一些王延续了几百上千年,没有死于衰老,却死在了刀下,权力集中在少数几个王手中,为了保持正统性,他们延续转世制度,但转世而来的新王,却不是原先的王,而是树立的傀儡,慢慢的转世的奥秘失传了,被人带进了墓葬,但转世制度却延续下来,被佛教吸纳改良,一直至今。
上古象雄的转世制并不单纯是宗教,而是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法,很多术语在当今流传下来的佛经里也有痕迹,比如象雄人相信灵魂是可以出窍的,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出口就在天灵盖上,得道高僧能通过修行开顶,在颅骨上方形成微小的孔洞,称之为宙眼,这也是转世的必要前提。而开顶并不是每个人每一世都能成功做到的,无法开顶,就必须通过外力人为开孔,这个孔就叫破瓦孔,破瓦是藏语音译,意为意识迁移。灵魂通过宙眼或破瓦孔取出,由高僧导入新的躯体内,转世完成。
最令人不解的是转世用的躯体,这些年轻人并非特殊群体,血统也不纯净,和别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婴幼儿时期后枕骨的不同,这一点和刘昆仑所发现的好大姐孤儿院送出的那些孩子特征完全一致。
与此同时,姬宇乾那边进展神速,李明当初找到308块石盘之后留了个心眼,利用激光测绘3d打印,将这些石盘全部复制了一遍,当然这种复制品的意义不大,顶多能以假乱真,但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