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碗在我这。”
孟大姐吓得杯子落地,摔了个稀碎,她四下张望,看不见人影,不禁毛骨悚然。
“别找了,咱们就这样对话吧。”那个声音说。
还是梁老淡定,声乐专家对于声音总是敏感的,这声音不是正常人在说话,而是经过电信号传输,麦克风里传出来的。
“你开价吧。”梁老说道,声音依旧华丽,和童年记忆中春晚上那个领唱的声音没什么差别。
“我需要知道所有的秘密。”那个声音说,“让我满意了,碗就还给你。”
孟大姐急道:“那个碗你千万别乱动,那里面有东西!”
“开始说吧,从头说。”那声音根本不搭理孟大姐。
两口子没办法,就这样互相补充着,回忆着,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叙述出来。
他们的儿子梁维一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恶少,仗着父亲的正军职地位,小小年纪在外面花天酒地,肆意妄为,可是北京是个藏龙卧虎之处,梁大少几次耍横都不幸遇上了硬茬子,以至于当年政法机关铁了心要办成铁案,本来还能运作成有期徒刑的,却判了个实打实的死刑,连死缓的机会都没有。
梁老老来得子,溺爱到不行,终于尝到了苦果,两口子痛不欲生,到处找门路,只为保儿子一命,和那些癌症病人一样,当所有路子都走不通的时候就会寻找偏方,梁老的一个学生不忍心老师这么痛苦,冒着风险给他推荐了修罗会。
修罗会是个半秘密组织,会费高昂,门槛极高,提供的服务也很高端,比那些马会、高尔夫球会高端多了,他们提供的是“生命服务”。
简单来说,修罗会收取费用,为会员提供各种方案来达到长寿乃至永生的服务,作为一个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干部,梁老本不该相信,但是爱子之心让他病急乱投医,当场就交了五百万会费,修罗会也特事特办,给他出了个方案,儿子该怎么枪毙还怎么枪毙,这个是扭转不了的,但是枪毙完了可以把灵魂留住,然后收养一个孩子,养到和梁唯一差不多的岁数就可以夺舍了。
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只是令人不解的是,修罗会储存魂灵的容器是颅骨碗,而不是植物,这应该怎么解释。
那个声音问道,在梁唯一被枪毙与颅骨碗做好的这段时间内,如何安放魂魄。
“我不知道,他们操作的。”梁老说。
发问的是刘昆仑,他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春韭的病,按照目前的趋势,春韭怕是活不了太久了,自己的寿命也有限,难道要让两个孩子当孤儿不成,为此事他夜不能寐,调查也总是找不到方向,如今终于有了突破口,当然要乘胜追击,扩大战果。
现在情报掌握的差不多了,嘎巴拉碗也在手上,万万没想到这个碗竟然是用梁老大儿子的头盖骨做的,这故事听起来非常之惊悚,但是和修罗会的风格如出一辙,刘昆仑等到梁老回家,他通过装在梁家吊灯上的摄像头了解到梁老夫妇的态度后,就有了刚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