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惊慌,我们已经换上新机长,将会保障大家的安全。”刘昆仑个子高,形象好,全民偶像的影响力不可小觑,他迅速将恐慌情绪压制下去,组织了几个人帮忙救护昏迷的机长,可是飞机上没有医生,虽然空姐接受过简单的急救训练,但也只限于人工呼吸之类,对付这种情况完全没招。
“灌水,洗胃。”刘昆仑说。
洗胃需要肥皂水和橡胶管,这两样东西飞机上都没有,但是替代品可以找到,头等舱的客人们翻箱倒柜,把随身行李都打开,果然找到一条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软管(后来才知道是灌肠用的)和一些酒店赠品小香皂,化水灌进飞行员的胃里催吐。
看着他们操作起来,刘昆仑回到驾驶舱,许英依然在用娴熟的英语联系航空管理部门,刘昆仑坐下,系上安全带,面对空客a380的八个液晶显示屏不免懵圈。
“没飞过空客吧?”许英目不斜视的说道,“别怕,你有飞小型机的基础,学起来不难。”
她镇定自若的态度让刘昆仑的心也安定下来,飞机油量充足,又有经验丰富的资深机长,就算继续航程飞回北京都是可以的,但是紧急事态可不能这样处理,他们必须在最近的机场备降。
飞机窗外漆黑一片,只有繁星点点。
“这是北极的极夜,很美吧。”许英突然说道,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思谈论美景,这份心大的也是可以。
“我们在北极上空?那备降机场是不是在阿拉斯加。”刘昆仑问道。
“答对了,我们将会降落在北美防空司令部下属的一个备用机场,可以起降c5运输机的那种。”说话间,窗外有一架f35战机掠过,这是前来领航的美国空军。
大势已定,许英这才通过机内广播告知全体乘客,飞机发生了紧急事件,不过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一小时后飞机将会降落在阿拉斯加。
飞机起降的时候是最容易出事的,许英驾驶着陌生的飞机在陌生的机场降落,本身危险程度就很高,但她举重若轻,稳稳地落地,滑行,停稳,整个过程其实刘昆仑没做什么,只是陪着捏了一把汗,但许英关闭引擎后还是向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很荣幸。”刘昆仑说,和许英握了个手,瞥见她腕子上赫然是那块蓝色表盘的纵横四海,这还是二十年前刘昆仑送给她的那块。
而许英也看到刘昆仑腕子上的万国飞行员,这似乎触动了她一些往事。
军用机场没有廊桥,舷梯车的高度也不够,许英依然代理机长职务,她下令放充气舷梯,虽然这东西放一次的成本要几十万,但紧急时刻不就是指的现在么。
机场周边黑洞洞,探照灯雪亮,能看见铁丝网、警戒哨塔,机场警卫部队的悍马车上架着机枪,救护车的蓝色警示灯闪烁不停,旅客们在阿拉斯加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不明就里。
“中美关系本来就紧张,这下……唉”许英嘀咕了一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刘昆仑跟了一句。
十辆大巴车轮流运送,将客机上的旅客送往附近一处军营附属的室内棒球场安置,军方提供了毛毯和热咖啡,两名昏迷的飞行员送往医院接受专业治疗。
棒球场内乱哄哄一片,这里没有网络,也没有手机信号,很多人还没来得及向家人报平安,不安的气氛在蔓延,既然已经落地,许英就不再多管闲事,她裹着毛毯,端着咖啡,和刘昆仑唠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