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你听清楚了么?”审判长再次发文,威严的法袍,庄重的国徽,让刘昆仑把思绪拉回到法庭现场,他回答:“我没什么说的,如果非要说,我不后悔。”
旁听席上一阵小小的哗然。
审判长宣布庭审结束。
刘昆仑被法警发走,继续回看守所等待上诉结果。
……
刘沂蒙又给苏晴打了电话,询问弟弟的下落,苏晴也是心神不宁,惴惴不安,但依然告诉大姑姐,没事,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刘沂蒙满意,她决定和春韭一起再次赴京,就算不能探视,也要和律师好好谈谈,心里才踏实。
进京的列车上,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又不能彼此明讲,刘沂蒙没办法告诉春韭,弟弟可能只是个会走路的备件库,春韭也没法告诉刘沂蒙,自己怀了刘昆仑的孩子,两人只可以有一个共同话题,就是怎样才能见到亲人一面。
抵达北京后,她们只见到了苏晴,苏晴现在俨然以刘昆仑的未婚妻自居,妮妮更是爸爸长爸爸短的说个不停,春韭心里不是滋味,变得更加沉默了。
苏晴好歹还能和王家说上话,但也见不到王化云本人,她只能通过王府办公厅联系然后等通知,见律师这个要求没法满足,因为谢天机律师已经远赴加拿大,与加国律师一道打这个跨国官司,于是刘沂蒙提出看卷宗,这个要求得以满足,等了两天后,她们见到了所有指控刘昆仑的案件卷宗,堆起来有一张桌子那么高,光是证物的检验报告就有几千页,充斥着晦涩难懂的法律术语和外文,这是菲律宾和加拿大官方提供的相关证据复印件。
女人们对于法律仅限于脱盲的层面,这么多的卷宗就算是真正的律师,也要看几个月才能看完。
她们放弃了努力,各回各家,各安天命,就像那些亲人关在看守所等待判决的家属一样,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命运。
回去的列车上,刘沂蒙一直望着窗外,久久不语,车过了济南站她才对春韭说了一句:“春韭,姐明白你的心意,别等了,等不来了。”说完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姐,咋的了这是?”春韭慌了,赶紧拿纸巾。
刘沂蒙摇摇头:“没希望了,我心里有数,人也没引渡,或许已经……已经没了。”
春韭如遭雷击:“姐,这可不能开玩笑,这是咋说的?”
刘沂蒙看看周围,她们坐的是动车二等座,几张好奇的面孔正等着下文呢,于是刘沂蒙没再说话,只是拉住春韭的手紧紧握着。
她没法告诉春韭,在阅览案卷的时候,自己悄悄用手机随机拍摄了海量的外文资料里的一页,回来后上网逐字逐句翻译了一下,这根本就不是弟弟的相关儿子,而是美国2003年底特律一宗持械抢劫案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