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叔叔伯伯,还有堂兄们。”王海聪也耳语回答,“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你既然来了,也就见见这些亲戚们吧。”
随即他向香港的亲属们介绍了“王海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私生子当然不会得到老人们热情的反应,只有冷冰冰的礼貌。
讲数是社团之间谈判的名词,用在家族内部事务上似乎有些违和,但刘昆仑听了一阵就觉得这个词用的没错,他们讲话用的是粤语夹杂着英语和极少的普通话,刘昆仑基本听不懂也没兴趣听,只能从语气和手势表情上看出剑拔弩张,*味十足。
王海聪一直心平气和,有礼有节,一人对阵十余人不落下风,刘昆仑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异母哥哥来,换成自己早就掀桌了。
最终王海聪出具了阿麦的供词以及大量铁证,这些叔伯们终于不吭气了,这代表着妥协,王海聪很有礼貌的将他们送出门,还帮着推轮椅,亲切周到的样子让刘昆仑想到笑面虎三个字。
送到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从王海聪手上接过轮椅,说声多谢,这女孩子论起来不知道是刘昆仑的侄女还是孙女辈了。
等劳斯莱斯们都走了,王海聪才给刘昆仑讲了今天讲数的来龙去脉。
父亲继承的是遗产,今天在场的这几个耄耋老人论起来都是父亲的同父异母大哥,他们认为自己更有资格继承遗产,双方斗了几十年也不罢休,而且仇恨延续到下一辈再下一辈,一直阴谋针对王化云的是香港王家的第三代传人,一个叫做王锡爵的年轻人,香港王家力保王锡爵,直到王海聪出示了确凿证据,这些老人才表示放弃保护,任由王海聪处置这个逆子。
“丢卒保帅。”王海聪说,“他们这一招不新鲜,不过除了王锡爵,这边第三代也没有太出色的人了,搞定他,我们能太平很久。”
“怎么搞定?”刘昆仑很好奇,对于阿麦可以放过一马,对于屡下杀手的王锡爵,似乎没必要留情。
王海聪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刘昆仑昨晚上怎么度过的。
“**一刻值千金,你这笔钱花的开心吧?”
刘昆仑笑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带她去铜锣湾吃了一碗公仔面而已,觉得没啥意思,就撵走了。”
王海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怎么考虑的呢?”
“年龄还比我大,还那么嗲,受不了。”刘昆仑拿出烟来,“关键是太高了,跟他妈一匹马似的,从后面上我得垫块砖头踩着才行,不爽!”
王海聪爽朗大笑,说:“论纨绔你还差点意思,但是论暴殄天物,你已经能排到大中华圈第一了。”
“现在做什么,去把王锡爵做掉?”刘昆仑问。
“我们去找他。”
“他的爷爷们不会通风报信?”
“说过了丢卒保帅,如果不舍得卒,那死的就是帅,这帮老家伙会算账。”王海聪说。
王锡爵不住在市区,他住在自己的船上,泊位在香港东部的西贡白沙湾游艇码头,在香港做一个真正的富豪,游艇是必不可少的配置,拥有游艇就得有泊位,有俱乐部会员资格,有香港的船长执照,这些东西比劳斯莱斯和千尺豪宅更能显示品味和财富。
码头上一片桅杆如林,基本上白色调为主,走过长长的栈桥,王锡爵的意大利造七十英尺长豪华帆船就在其中,离得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穿着棕色毛背心白裤子的男子在船上忙碌着。
“威尔逊!”王海聪喊道。
那人手搭凉棚看过来,兴奋的回应:“安迪!”立刻从船上下来,赤脚一路跑来,和王海聪紧紧拥抱。
刘昆仑看傻了,这就是王锡爵?王海聪要干掉的人,怎么亲的跟基友一样。
“威尔逊,这是肯,我弟弟。”王海聪介绍道,“昆仑,我随口给你取了个名字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