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笑道:“那就是个纨绔子弟了,更不能招惹,小巧你不懂社会的复杂,这样轻信别人是会吃大亏的。”
另外几个女生也一通规劝,让罗小巧不要再和这个坏人来往。
“我觉得他不是坏人,他很勇敢,很正义,你们知道么,火车站的切糕车为什么不敢摆在大市场门口么?就是因为他曾经出手教训过那些家伙。”罗小巧拿出这一段来替刘昆仑正名,没想到却引起了楚桐的回忆。
“还有这事,后来呢?”楚桐想起上学期开学的时候,她和另一个女同学在广场上因为买切糕发生争执,被一群人拿刀指着吓到大哭的事情,后来是一个保安过来制止了小贩的恶行,她和同学过于害怕就逃离了现场,不知道后续发展如何。
“后来他被小贩捅了一刀,幸亏没伤到要害,不过经此一仗,那帮小贩被打怕了,就搬到汽车站门口继续讹人去了。”罗小巧说完,神往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刘昆仑以寡敌众的英姿来。
“他不会是给混社会的吧,哎呀黑老大我最喜欢了,我要当黑老大的女人。”胖乎乎的女生嘻嘻笑起来,夜谈在欢笑中结束。
……
刘昆仑满脑子都是薛老板说的刀削面的事儿,他觉得这是一个挣钱的机会,不过需要做些许改良,近江人未必吃得惯刀削面,他们更喜欢吃手擀面,现擀现下的手工面条配上热腾腾的汤,撒上虾皮咸菜紫菜再卧一个荷包蛋,安慰酒客的辘辘饥肠再好不过了,但自己干不来这个事儿,这事儿适合女的干,罗小梅就最合适,和薛老板搭档卖手擀面,一来不用走街串巷挎篮兜售,二来也不影响毛鸡蛋的生意。
年轻人心里藏不住事儿,刘昆仑决定立刻找罗小梅商量,他骑着摩托来到铁路二十七宿舍,锁车的时候发现楼下阴暗处站着三个人,烟头的火星一明一灭,他立刻警觉起来,拎着纯钢链子锁严阵以待,但是那几个人并不是来寻仇的,仔细看其中还有一个妇女,三人低声说话,隐隐听得出是本地人,刘昆仑放了心,锁了车正要上楼,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是罗小梅挎着空篮子背着孩子蹒跚归来。
刘昆仑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罗小梅走到楼下之时,那三个人围了上去,中年妇女嗓音高亢,质问罗小梅怎么没按时还钱。
“还想跑,跑的了你么!拿钱!”妇女的声音实在太高,引得楼上亮起了灯,一些邻居探头观看。
罗小梅唯唯诺诺,低声求饶,背上的孩子吓醒了,哇哇大哭,刘昆仑按捺不住,上前喝止。对方丝毫无惧,拿出一张法院判决书复印件,振振有词的说我们是受害者,来拿民事赔偿的,你尽管报警就是,不行咱们到派出所讲理去。
刘昆仑遇到这种事儿也没招,对方不动手,他也不好出手,罗小梅在对方逼视下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一堆带着毛票和硬币的钱,数一数也不过几百元,这是她一整天的血汗钱。
对方清点了钱数,草草写了一张收据,中年妇女说:“别以为搬家我们就找不到你,你跑到天涯海角这官司都跟着你,咱们走!”
三人扬长而去,刘昆仑想安慰一下罗姐,却笨嘴拙舌的有些词穷,罗小梅勉强一笑:“小刘,谢谢你了,其实我没想躲他们的,该我还的账,一分都不会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