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芮顺着看过去,秦卓腰间挂着一块精致的玉佩。
这是要,定婚信物特娘的,秦卓不放心我
赵与芮低头看看,叭,从桌上拿起常用的纸扇,这把扇子是史弥远给他的一批宝物里的,上面有辛弃疾的题字,放后世肯定值钱,但在这边,他派人去问过,最多十贯钱。
“这把扇子是我心爱之物,就为定婚信物。”
秦卓大喜,顺手把腰间的玉佩摘下来“这是我秦家祖传宝玉,以为信物。”
两人交换定婚信物。
秦卓打开看到辛弃疾的题字,眼睛一亮“居然是幼安题字。”
“卓叔见过他”
秦卓道,当年见过几面。
韩侘胄当年重用辛弃疾和陆游,因为这两人都支持北伐,韩侘胄先后起用辛弃疾任绍兴、镇江知府,还征他入朝为枢密都承旨等官,但辛的性格实在有点愤青,换句话说,和赵竑相似,情商比较低,与朝中诸臣完全谈不来,多次被免。
秦卓轻轻晃了几下,突然想到什么“辛家还有些人在官场上,沂王以后遇到,可以重用。”
“哦,还有谁”
“辛弃疾三子辛稏,现任潼川提刑,他早年常在四川带兵,对当地相当熟悉。”
赵与芮与秦卓谈了半天,发现其无所不通,大宋国内的派系人员,各地重要人物,甚至金蒙西夏等一些事情都清清楚楚。
想到他的店铺商路通向全国各地,确实有收集情报的功能,此人凭一介商人,能得到韩侘胄重用,被韩侘胄视为知交好友,果然有非凡之处。
赵与芮当天与他密谈了很久,除了如何赚钱,还细谈了重置商道,布置细作等事宜,秦卓原本还只以为赵与芮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得依靠他。
不料一谈起来,发现赵与芮同样是无所不能,什么东西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很多想法,更是让人拍案叫绝,秦卓心中震惊,越加的对自己这次的下注充满信心。
他简直不相信赵与芮这心智会是十五岁的少年。
历史上有人秉烛夜谈,当天两人是从上午谈到下午,一直到晚上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秦卓临走前,赵与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道“吕不韦从一介商人做到相国,依与芮看,卓叔若做相国,无人能及。”
这已经是赵与芮今天第二次说这类的话,秦卓心中狂喜,表面不动声色“秦卓一心求商,但愿子孙富贵,就足矣。”
秦卓回到府上,脸色凝重。
秦琛看到父亲归来,立刻上前“爹,赵与芮怎么说”
秦卓打量儿子几眼,片刻后道“沂王这人是很贪钱,但是还算讲道理,有底线,此人如果得势,对我们秦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秦琛似懂非懂,但和赵与芮相处下来,秦琛也感觉赵与芮这人没架子,对朋友比较仗义。
“这人确实不像其他宗室,钟友平时也是高高在上,骨子里瞧不起咱们商人。”秦小胖胖归胖,可不傻,他平时和钟友等一班人玩的不错,钟友仗着姐姐钟夫人,荫恩了个官阶,骨子里其实看不起秦小胖这种商贾子弟。
要不是秦小胖有钱,也舍得花,钟友才不会和他玩一起。
“你明白就好。”秦卓沉声道“我大宋商人的地位在历朝来看,已经算是比较高,但那些读书人和官宦们,还是从骨子里瞧不起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