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半,店里坐满了人。
很快,餐馆后厨里飘出热腾腾的食物气息,一直飘到餐馆大门口。
很多衣衫褴褛的小孩子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一个个也不敢进去,就趴在门口,拼命吸着鼻子,好像闻的香味儿更多,就能吃饱一样。
夏初见有点不忍地别过头。
平琼坐在夏初见身边说“他们应该都是孤儿,一会儿应该有惩戒官过来送他们去帝国官办孤儿院。”
果然她话音刚落,两架惩戒署的执勤飞车就从天而降。
隔着餐馆的玻璃窗,她们看见从飞车上下来几个穿着制服的惩戒官,一个个骂骂咧咧,把那些孩子一个个拎着像货物一样扔进执勤飞车。
突然,一个男惩戒官将一个孩子又从执勤飞车上直接扔下来,一脸地嫌弃,说“你的生命体征就快不行了,孤儿院不收你这种孩子,去了也是浪费粮食。”
那孩子看上去最多就两三岁,非常瘦小,似乎连站都站不稳。
身上披着一块黑漆漆的毯子,脸上脏兮兮地,看不出他的模样,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虽然被这样粗暴的对待,他也没有任何生气反抗,或者害怕愤怒的情绪,只是睁着那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睛,静静抬头,看着惩戒署的执勤飞车带着那群流浪儿离开。
夏初见最见不得这种眼神。
她拉开餐馆的保暖大门走了出去。
“给你。”她把怀里揣的一支低级营养液拿出来,塞到那孩子手里。
那孩子的气息确实很微弱了,似乎下一刻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在夏初见塞给他一根营养液之后,他的眼睛里有了光。
他紧紧盯着夏初见,眼神湿漉漉的,像只刚刚睁眼看世界的小雏鸟,似乎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这眼神太扎心了。
夏初见都顾不得他那脏兮兮的头发,还是揉了揉他的头。
那孩子羞涩地歪头朝她笑,露出脖子上一个小小的胎记,好像是颗红色的星星。
很别致的胎记。
夏初见又看了一眼,索性把剩下的那支低级营养液也塞给他,低声问“你家里有亲人吗”
那孩子眼神黯了黯,没有低头,只是小嘴抿成一条直线。
这么冷的天气,天一黑,气温直降到零下八十度。
这两三岁的孩子一个人能在外面活得下去
夏初见接着问那小孩“你家在哪儿”
那孩子没有说话,朝她笑了笑,抱着那两根营养液,起身就走。
小小的身躯,虽然走得摇摇摆摆,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但步伐却很快。
没多久,他转过街角,消失在夏初见的视线里。
夏初见这才吁了一口气,放心了。
看样子,这孩子应该是有亲人的,也有地方住,只是白天出来乞讨而已。
平琼隔着玻璃窗,看得一清二楚。
夏初见回来之后,叹息说“这孩子这么小,他家里人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出来乞讨啊”
她记得她小时候没东西吃,都是姑姑出去乞讨的
平琼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黯了下来。
夏初见看她突然沉寂,忙岔开话题,说“这里的阳春面听说特别好吃,我们每人吃一碗,然后去东区给你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