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复苏、仙境与现世的屏障也变得脆弱,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出现在世上,危险,且难以提前预防。在这种情况下,对唐娜进行一般的教育是否符合当前以及未来的利益?
他也沉默了。
不过沉默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皮列格和路易斯教士很快来了,他们架着四肢折断的楚德·奥斯马尔走向克雷顿。
圣职决心将仇人带到现世去。
“不在这儿杀了他吗?”克雷顿问:“他不是人,吃掉他的脑子或心脏就能干掉他。”
路易斯艰难地摇了摇头:“尽管我现在就想他死,但我们需要一位证人来为我们脱罪,如果没有他这个罪魁祸首的证词,我们这些人可能会被当做热沃近期骚乱的操纵者。而我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执行黑弥撒的罪行就足够让我的兄弟杀死我。”
显然,他这里说的兄弟是宗教意义上的兄弟。
克雷顿明白他的意思。
楚德·奥斯马尔肯定会死,但不能死在他们手上。
这样的顾虑是他们共有的,女吸血鬼芭芭拉在热沃杀了人,就算这并非克雷顿直接指使,但在外人看来这件事与他也脱不开干系。他也需要奥斯马尔的口供来为自己脱罪。
不过对于克雷顿而言,奥斯马尔死了也不十分要紧,他还可以带着潘的尸体回去,相信有这个东西,其他人会相信他们的说法。
路易斯的担忧还是因为教会内部,准确来说是福音派对异端态度的分歧。
他可能会死,也可能是接受私刑,亦或者开除教籍,被处以绝罚,如果把楚德·奥斯马尔活着交出去,教会内部对他的处罚或许就不会是最严重的那几种方式,之前路易斯可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现在选择活下去。
“那就留他一命好了。”克雷顿说着,单手拖拽着奥斯马尔的身体向最后一个未完成的祭品走去。
他们终于要离开仙境了。
皮列格从背后追上来:“先生,您答应过我的答案您是如何掌控被巫术干扰神智的马在孽物的追击下来去自如的?”
克雷顿停下脚步:“我得说,这招是你学不会的。但就算如此,你也想知道答案吗?”
巫师坚持自己的想法:“是的,还请为我指点迷津。”
“气味。”克雷顿说:“我用气味和坐骑沟通。尽管这匹马被爱德华兹的巫术影响,脑海里可能塞入了不少所谓的人心沉淀物,因此不得不像人类一样充斥各种烦恼和欲望,但至少有一种欲望绝对凌驾于其余的所有欲望之上”
“求生欲?”皮列格不确定地问。
“是的,求生欲。”
“但当时离您的马最近的怪物只差一寸就能摸到它了。”
“是啊,它们差了一寸呢。”克雷顿说:“而我这个狼人就骑在它的背上,随时可以咬断它的脖子,这还不够吗?马未必会认识孽物是什么,但它们生下来就会害怕狼。”
简单粗暴的做法,但皮列格从未往这个方面想过。
而且,这也的确不是人类可以随意使用的办法。
皮列格看起来既惊喜又失望,他向克雷顿道谢后告辞离去,露天祭祀场又只剩下了几个外来者。
气氛有些尴尬。
唐娜不能再规劝克雷顿慈悲,因为刚才路易斯也对奥斯马尔用了刑。克雷顿不能再和唐娜谈论未来的生活,因为路易斯的孩子没有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