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列格和楚德·奥斯马尔都没有说话回应,这让爱德华兹有些不满,他向他们看过去,发现他们两个都眯着眼凝视着这支队伍。
新国王注意到了孽物的追击,他主动从雁群的头部位置退下,放慢速度留至末位,孽物的爪子几乎摸到他的坐骑臀部。
爱德华兹的注意力也放在这里,他指望孽物能够成功。
然而那截爪子就这么擦着黑色的马匹后臀,却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他亲自任命的国王赤裸上身,看起来就像一个野人,但对于速度的把控非同一般,而这对骑手和坐骑的配合可谓是亲密无间,速度几乎与身后孽物保持一致,即使近在咫尺,孽物却不能摸到他们。
而随着这位技艺精湛的骑手的方向一转,竟从马队中脱离出来,成为独立的一骑。
追在马队后的孽物被他吸引,全部奔着这个看似唾手可得的猎物而去,只有那些最为瘦弱的孽物在追捕其余的骑手,但它们却不知道自己的威胁性因为两部的脱节而降低至微乎其微的程度。
骑兵们轻蔑地看着它们,再次掷出标枪
当第农人的骑兵全部撤回城里,街上就只有国王一骑在与众多孽物周旋,他驾驭马匹左突右刺,时而忽然转弯钻进小巷躲避追击,时而纵马越过街上的推车留下一地障碍,即使四面都是孽物也毫不畏惧,几次从看似绝境的包围中冲出,就像燕子穿过篱笆的缝隙之间般灵巧。
在最近的一次冒险后,他甚至松开缰绳,任由马匹自行驰骋,他自己则向着爱德华兹展开双臂,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皮列格看得聚精会神,甚至没有在意爱德华兹的存在。
爱德华兹咬着牙,那些巫师都比不上他和皮列格重要,因此他们的损失没有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波澜,他只是无法理解克雷顿和他的坐骑表露出的顽强抗性。
“为什么他的马没有受到人心沉淀物的影响?”
那些黑烟仍然没有断绝,而在其他骑手的马都在焦躁不安的时候,这个泥腿子国王却能马匹驾驭自如。
难道他还有什么奇物是能够控制低等生灵的吗?难道是那个巴力的眷族领悟到的新的恶魔能力?
爱德华兹睁大眼睛,但克雷顿连衣服都没有穿,裤子更是短得要命,连口袋也没有,他为了减轻重量还在他们面前扔掉了马鞍袋,现在人和马身上都没有能够藏东西的地方。
他甚至展开双臂,好让黑巫师看清楚他什么都没有带。
简直是嘲弄!
“不知道,或许是他自己的能力。”皮列格用惊叹的语气说。
他自以为对骑兵的技艺已经全然了解,还曾截断双腿来迁就马匹,试图更进一步,但他的马术水平还是远远不如新国王这个大个子,对方的马术简直可以称得上神赐,他实在不愿在这种情况下打断对方,只想静静欣赏这一场表演。
“这不可能——”爱德华兹抓住奥斯马尔的手逐渐发力,骨折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忽然回头看着自己的俘虏,然后抓住奥斯马尔的左手,又一根手指被点燃。
“我要他坠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