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有些高兴,但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种话,干脆什么都不说就继续往里走了。
这座监狱有八个牢房,而气味难闻到唐娜怀疑自己已经是狼人了。
酒气,呕吐物还有排泄物的气味在这个阴暗的空间里如影随形。
前几个牢房是关的都是醉汉,此刻都躺在稻草堆里睡觉,他们的鼾声此起彼伏,唐娜向前走了几步才看到路易斯教士,他被关在左侧居中的牢房里,正在和对面牢房里的一个脸上有乌青的年轻人沟通。
“我知道,但我真的控制不住我的怒气。那个老瘸子断定我会在这里耗费一辈子青春,他觉得我只配在这里做那些乏味的事,直到我老死。”
“孩子,他口出恶言当然是罪,但城市并不如你想的那样美好,罪恶之火在那里更加炽烈。”
“我知道,但我只是需要一个机会,我相信我不会被那些腐败的事物污染。”
“不,我认为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因为你需要克服的不止是表象的敌人,还有你自己心中躁动的情绪。凡不能使心顺服的,必有报应,你在这里因为一个人的侮辱而不能自控,而到了城市里,看不起你的人只会更多,到时候你要怎么解决呢犯下和我一样的罪行吗”
“我不知道”
唐娜的脚步越来越慢,她想要听完他们的对话,但这两个人已经注意到她了,不再继续谈话。
牢房里的路易斯教士正坐在稻草堆上,他的精神看起来稍微恢复了些,脸上仍有憔悴,但没有很虚弱,否则也不可能和那个年轻人说话。
不过这副精神样貌看起来可不像是精神失常。
唐娜开始怀疑老佩罗的眼神。
“小姐,您找谁”脸上有乌青的年轻人问,他断定唐娜不是来坐牢的。
她穿着红斗篷白裙子,看起来像个农家姑娘,但他不记得镇上有这么一位,这肯定是外地人。
唐娜尴尬地看向路易斯教士,顺手把兜帽拉下露出自己的真容,微卷的黑色长发在肩膀两侧披散下来她希望圣职还记得自己。
“她是来找我的。”
教士立刻替她解了围,他确实还记得她,他知道她是克雷顿贝略的“女儿”。
唐娜松了口气,她是个巫师,和圣职搭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过即使有个开头,她看了看周围牢房里还清醒的人,又开始斟酌他们的聊天内容是否适合公开。
路易斯脸色平静,再次替她开口“你的父亲不相信我告诉他的事”
“我们”
唐娜想了想,蹲下来压低声音,但回音还是很大声“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是有新情况,他觉得还是让你知道这件事比较好。我们在沼泽的区域地下发现了很多尸体,还有数百个哀悼十字,但目前挖掘出的仍是一小部分,地下肯定还有更多东西。”
“我们想知道本地教堂建立之初有没有在建筑工地下方发现什么或者这里曾经是否有特别的古代建筑遗迹”
圣职靠在稻草堆上微微皱眉“我也不是什么都会去记忆,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炼金室钥匙被你们的药剂师拿走了,你们可以通过后门去教堂的典籍室里寻找本地的历史文件。”
“我们已经找过了,但是没找到。”少女焦急起来。
良久的沉默,路易斯对着斑驳的墙壁偏过头去,似乎在努力地回忆她要的那些文件放在哪里,后面那个脸上有乌青的青年抓着牢房的栅栏站起来,惊奇地看着这里。
“沼泽里有尸体你们在讨论什么”
唐娜不想和他说话,敷衍道“一些古代的墓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