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示意克雷顿把这张纸交给裴伦,让他看上面的印章是不是属于他的家族的。
裴伦的贵族祖先在一百多年前就几乎失去了对这片土地的影响力,除了他和佩罗,这儿没人记得他们家族的印章是什么样的,这也是镇长要请他来的原因。
旅店老板拿起这张纸,很快做出判断。
“没错,这印章图案的确是我们家族的家徽。”
这是一个在外匿迹了一百年,还被国家纹章院抹去的图形,找到它本就不易,而外人想要调查出他的祖先在赌场输掉了地产这件具体的事也难上加难。
拉文莱尔这个地产主人的身份似乎得到了证实。
“我们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还不知道这里竟有一份宝藏呢。谁是施密特先生的帮手”巡逻队的代表问。“你需要有人来证明这一点,但不可以是你的人。”
“不不不,我可从他口中知道了,你们的祖先都是为了寻找那份宝藏而选择在这里留下来的,所以别再装糊涂了。至于施密特的帮手,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为了得到我们的谅解已经退出了此事,不过他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带走。”
弗朗西斯说出了复活岛盗墓贼们曾租住的地点名字“那边还留下了许多用于挖掘的工具和奇形的物件,而他们要这么做,每天的日程也一定与寻常人有别,我想房东会愿意作证的。”
“我之后会请人去那里调查的。”镇长说,坐在这里应付这样的人,还要安抚镇民不要起骚乱,他看起来已经有些疲惫了。
弗朗西斯的信息非常的完善,几乎没什么人可以质疑他了。
何况有这样的武装支持,即使他具备的法理证据并不绝对真实,也足以让人相信他绝不只是一个骗子那么简单。
但热沃毕竟是在座大多数人从小长大的地方,即使是那片沼泽他们也再熟悉不过,领主消失了很久,地权的真正主人在此之前也不曾出现过,他们都以为自己才是这片生长的土地的主人。
倒不如说,在土地上生活的人才是土地的主人这一观点在热沃人眼中已经属于常识了。
即使这位“拉文莱尔”先生证明了自己是河流东部土地的主人,他们也不禁感到自己受到了侵犯。因此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只有路易斯教士依旧平静,好像没有听到什么宝藏,而这场闹剧也与他无关。
克雷顿沉寂地观察着弗朗西斯,他有证据,他从这些救世军身上看出了很多信息,那是他们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
当他们在街上相遇时,他注意到他们的鞋底有湿泥,而这几天没有下雪,而施密特身上又有接受了水刑的迹象,因此他们只能是去了河岸,那是与大路截然相反的方向。
但之前派出去追捕他们的猎人们还没回来,这些猎人都会追踪的技能,因此不可能看错。
救世军引开他们的手段就是靠马匹,这些叛军一定分出了一支小分队带着大量马匹上路了,甚至可能是他们全部的坐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留下痕迹,使猎人们以为他们已经全部从大路离开。
人的耐力比马匹更强,而马匹在缺乏精制饲料的情况下体能还会进一步降低。
猎人的队伍即使一匹马也没有,最终也一定会抓住那几个人,但那会是好几天后的事情,当他们押着俘虏回来后,还会被告知这些人根本没有犯罪,不得不再把他们放走,这就是弗朗西斯心底打的主意。
巡逻队几乎分掉了一半人去追那几匹马,以至于热沃的人力和武装已经无法对救世军形成压倒性的优势,这为救世军的谈判带来了更优的筹码。而本该在昨天抵达的邮差也没有到,能够揭穿他们身份的通缉令自然也不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