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有很多、很多张,这一张是忘记扔了。”她抬起脚把纸篓粗暴地踢到一边,这可怜的摆件打着转几乎翻倒,直到撞上墙才稳定下来。
唐娜不解地问“为什么您会有那么多张票子呢”
“当然是因为那个傻逼马戏团的每个男人睡完我都会送这么一张票子,这真是我收到最没用的礼物,好像我在床上还没看够他们似的”
瑟兰妮看到这东西就气得够呛,不止是因为那些顾客,还是因为马戏团里兼职占卜师的那个吉尔达婊子。
吉尔达人的放荡本性人尽皆知,而且要价不贵,镇上的男人都愿意尝试新花样。
她的许多熟客们都在上个月把钱投入到了那个婊子身上,因此没有余钱照料这里,还好她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平时精打细算也留了一定积蓄,这才度过了这段困难时期。
“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
唐娜摇了摇头,她也没有耐心装下去了。
看到她这样,瑟兰妮叹了口气“看来我是帮不了你了,你还是回家吧,下楼后记得从后门走,就是另一个衣帽架摆放的位置。”
唐娜再次向她道谢,然后按照她的指示往楼下走。
这栋小楼的后门看起来很隐蔽,门的颜色和周围的壁纸相同,只有前面留空了一点,不远处就是衣帽架,上面挂了大概四件衣服,都是从这里匆忙离开的男人们留下的。
唐娜瞥了它们一眼,那些衣服的颜色款式也都十分相近,都是日常服外用于遮灰的罩衫。
她突然想到,它们的主人回来拿衣服的时候怎么区分它们呢
罩衫是男人们工作时穿的衣服,即使买来时有相同的款式,穿着的人身高也相同,但他们的妻子或姐妹也会用针线手艺帮他们在细节处进行不同的调整,以便使他们更轻松地工作。
农夫的罩衫下摆更长,木匠的袖口会更为收紧。
这些细节的地方当然能看出来,但这依旧要花费一点时间,一定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瑟兰妮还在楼上化妆,不会看到这里想到这点,唐娜不禁伸出手,将衣帽架上的一件衣服解了下来。
她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在深黑色衣物的领口有着颜色稍浅的线绣出姓名。她重新把这一件衣服挂回去,又取下另一件检查,果然,另一件罩衫的主人也采取了相同的措施。
靠在衣服上面绣名字来区分似乎是人口密集的地方惯用的手段。
唐娜怔了怔,思维清晰起来。
她原本想要调查的方向断了,但在另一个方向,她获得了启示。她突然想明白制皮师为什么要在叔父杀死的那些人身上动手脚了,那些衣服被剥去的尸体并不是他们身上衣服的原主人,它们或许曾经属于一个人类,而制皮师正是在找他。
没错,就是这样
这也就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只有男性人类的衣服被剥走,而矮人和女人的尸体几乎没有被动过。
因为那些衣物的原主人的体型和其他人相仿,且曾经和马戏团成员们共同起居。
换而言之,他们曾是一伙儿的。
制皮师就是在找上个月从马戏团中散伙的众人中的一个
一想明白了这点,唐娜立刻振奋起来,忍不住轻轻跺脚。
克雷顿叔父和朱利尔斯没弄清楚的问题已经被她破解了,她的智慧已经显然已经压倒了绿头发,如果回去后向叔父说明自己的调查结果,她一定会得到更多的信赖,能够真正和他一起去做有价值的大事。
就在她萌生幻想的时候,前门外有一些不寻常的骚动传来,还有男人的争吵声。
唐娜犹豫地看了一眼后门,还是选择向前门走去,但没有直接开门,而是将耳朵贴在门口倾听外面的声音。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