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罗先生,您在家吗我有事想和您谈谈”门外是路易斯教士的声音。
他赶紧吩咐芭芭拉到阁楼上去,自己则起来去给教士开门。
为了不让圣职们发现妻子的状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去教堂做礼拜了,回到热沃也是如此。佩罗现在看到圣职,心中只生怕他们发现了芭芭拉的异常。
他是过日子的人,对于信仰的维护不会超越对家庭的热爱。
要是两者起了冲突,也只好叫其中一个暂时退让了。
佩罗将教士引进门,请他落座,又亲自为他面前的杯子里倒上热茶。
“路易斯,快请进,芭芭拉刚刚出去了,真不巧,只好我自己亲自给你倒茶了,希望你不要嫌弃一个糟老头倒的茶。”
路易斯教士魂不守舍的,一点儿没有询问芭芭拉的事,这让佩罗感到放心。
彭
圣职毫无防备地拿起杯子,却被滚烫茶水透出的温度惊脱了手。白陶的杯子在地上碎成几十瓣,茶水顺着地板的缝隙流淌开。
佩罗连忙站起来“没事,我一会儿收拾,你先换个座位吧。”
教士沉默了片刻,拒绝了这个提议。
“算了,我还是站着好了。我没有很多事要说。”
他不想继续耽误时间了,自上个月以来,一个怪诞的想法催生着他的求知欲望,让他像一个平凡人那样多愁善感,佩罗能从他的语气里感到这种特质。
“佩罗老先生,上个月塞万有到城里找你吗”
这个问题让佩罗不知所措,那个年轻人和他关系不错,但他们许久没有见过面了。
“我没有见到他,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他上个月和外乡人的车队结伴离开了热沃,我以为他去了城里。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坏,所以我想,他要是去了城里,应该是要先去拜访你的。”
这个问题,路易斯压抑了许久,他本该继续压抑下去的,直到这段不快的事从生活中彻底被磨削去影响,万事回到正轨。
但一种预感让他不得不现在就问出来。
倘若不能说出来,他便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看着路易斯教士紧绷的脸色,佩罗心里为那个年轻人叹息一声。
塞万和他的父亲路易斯不一样,他尽管也是从小受到神学的教育,但并没有成长为一个古板的人。
在佩罗还年轻,没有去萨沙市务工的日子里,那个机灵的孩子为镇里带来不少欢乐,每个人都喜欢他,不过路易斯一直想让塞万继承自己的衣钵,成为一名黑衣修士,去教会里发展前途,父子二人因此常常发生争吵,不过没有一次造成真正严重的后果。
说句怪诞的话,塞万以更成熟的姿态容忍了自己的父亲。
不过,这样的关系维持久了,总有彻底断裂的可能,母论之前塞万还托老人为自己买了一把枪
佩罗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存在也感到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