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你听好了,虽然城市治安条例规定没有申报许可的人不得在城市持枪,但如果环境变得危险,而你需要一件武器防身,那么你就该适时地忽略那些法律条款。世界上没有任何王者有权力让自己的国民在面临生命威胁时坐以待毙。保护你自己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不是出于恶意去主动杀人,我作为监护人会为你的一切行为负责。”
他的一番语重心长让侄女频频点头,却没什么令人欣慰的反馈。倒是一旁的朱利尔斯听得入神,甚至嘴角不自觉地挂起微笑。等到克雷顿说完,男巫才插嘴道“你和戴斯长老还挺像。”
克雷顿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不过他可能更不文明一点,踏马的,这法律又不是我规定的,为什么我要遵守他遇到自己看不顺眼的条款时大概会这么说。”朱利尔斯模彷着老人的语气,逗得唐娜笑了起来,克雷顿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别和姑娘置气了,至少她还安然无恙不是吗”裴伦端着空的大托盘回到柜台这里,他又发完了一轮酒,但还不满足,当着他们的面又打开了一瓶。
“我喝不下了,杯子里还有不少剩的呢。”克雷顿推脱道,而旁边朱利尔斯喝了半天,杯子里的水位则几乎没有下降过。
“让我们的女士也来点儿喝点酒暖暖身子,一会儿也睡得好。”裴伦又拿了个空杯子出来“我请她。”
“她才十五岁。”克雷顿说。
“所以我拿的是啤酒。”裴伦回复得有理有据。
唐娜在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过了克雷顿的杯子“不了,谢谢,我喝这个杯子里的就好。”
她得意地抿了一口,秀气的眉毛之间立刻挤出小巧的皱纹来。
这酒又咸又酸,让她感到难以置信。
朱利尔斯再次大笑起来,他开始喜欢他们了。
克雷顿瞪了男巫一眼,然后从侄女手里夺过了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不给她更多机会偷酒喝。
旅店老板连忙解释,生怕给对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别误会,今晚的酒是加了盐的,平时不这样,我手上这瓶还是新的,你要不要试试。”
克雷顿替唐娜拒绝了他,现在有一个更严肃的问题等待着他们。
“裴伦,你这里应该还有房间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并不适合去本地人家里借宿,尤其是男人们广泛喝的醉醺醺的情况下,旅店这里的客房又住满了。侄女已经十五岁了,克雷顿不打算和她挤一间,而且他还记起有一个空房。
那个偷东西却不幸受伤的伙计去了城里,他的房间应该是空出来的。
“我这儿是多出来一个位置。”裴伦想起了比尔还有些伤心,他叹了口气“不过那个床铺并不适合这样的姑娘住,它非常的简陋。就在厨房旁边的仓库里。我已经垫了很多棉花,但那里还是算不上暖和,那里也不能升火盆,不然就容易点着什么。”
克雷顿不禁看向了朱利尔斯,希望他能自觉一点。
朱利尔斯眨了眨眼,随后状似了然地重重点头“贝略先生,我已经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唐娜可以和我睡一间,我保证在这期间做个正人君子。”
“我可以让你和阿西娜住一间。”克雷顿婉拒了他的提议。“算了,唐娜,你去住我的那一间房间,我去楼下住。”
他把钥匙给了她“上楼尽头的倒数第二间房间就是,别走错了。”
唐娜接过钥匙,却显得犹犹豫豫的。
“我一个人害怕。”
她似乎是想要和克雷顿住一个房间,但这个暗示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