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禾阳。
连吉量这会儿听了这话也觉得惊讶。
这乔家是觉得娘娘厌了乔母,连面子都不愿做了可她好歹膝下也有一双已经长成的儿女,乔家这一手实在太狠。
禾阳的嘴唇掀了两下,才发出声“昨日不才来报病重,怎么,人就没了”
“奴婢也这么想,仔细问了婆子。说、说是乔家老爷不知、不知从哪儿听来了,说是从前那些死了的孩子,都是、都是乔夫人下的手,他家主君发了怒,踹了心窝几脚,昨日就、就已经不太好了人才没了休书就送去了绾黄夫人娘家那边自觉没脸也也不愿意管”
吉量看着娘娘脸色骤变,连忙呵斥丫头退出去。
四下站着服侍的奴才也都被遣了。
禾阳盯着眼前的一碗杏仁露,耳边想起绾黄那日撕心裂肺的哀求声,又想起丫头说的话,缓缓闭上眼,落下一滴眼泪,心中闷塞地难受。
吉量跪在禾阳脚边,用帕子拭去落下的眼泪,缓声劝道“奴婢斗胆要说几句,是娘娘心善,念着旧情,每每襄助绾黄夫人。如今叫咱们都看清了那边的心思,若娘娘昨日救下了她,乔家府里还有一个有身孕的妾室,今后是生是死还不知晓。”吉量看着娘娘神色转圜,话才说的更重了些,“墙倒众人推,不是娘娘断绝与乔家的关系,这些事情怕不知何时才能见天日。”
“却道故人心易变。”禾阳叹息一声,“终究姊妹一场,命人去给她一个体面,不必声张,好让她入土为安。”
吉量应下。
缓了会儿,禾阳有心想问乔樱儿,又怕让乔家心思复燃,正好借着这件事,让她好好受一回挫折懂事些。
吉量看着郡主没提起乔樱儿,也松口气。
主子面冷心软。
哪怕要心疼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不能在现在。
依着她看,有这样的娘亲在,这位樱儿小姐日日耳濡目染的,能被乔母撺掇着做那些事情,可见也不是什么懂得廉耻知恩的,不如借着这桩事,直接撇清干系。
可这话不能说。
不能再生育始终是娘娘的一个心结。
义女也是女儿啊。
吉量端来娘娘平日爱吃的酥饼,为着调节气氛,说道“昨儿个夜里府里也出了一桩事。”
禾阳没了胃口,用帕子压了下嘴角,“撤了吧。”
吉量知娘娘性子,也不敢劝,让丫鬟们把早膳撤下去,她扶着禾阳郡主起身,不是去焚香也不去插花。
“这会儿暑气还没上来,去园子里逛逛。”
吉量便伺候着郡主往园子走去。
清晨的阳光还不刺眼,风里也有几分凉意。
走了两步后,禾阳才问起了刚才的那句话,“出了什么事”又淡淡补了一句,“若是前院里的就不必说了。”
次日,她就听说前院里的大嬷嬷被遣出去,和老夫人作伴去,言煜这一手算是彻底打了老夫人的脸,之后且有的闹的,说不准还要回府来闹。
想起这些事,禾阳郡主面上浮起厌恶来。
吉量忙道“是大哥儿院里的事。”
禾阳收敛思绪,有些诧异,“他那儿能有什么事”清竹苑里的姚嬷嬷是从她这儿出去的,办事最是老道,否则她也不会把人送去清竹苑,能出什么大事。
吉量答道“昨儿连夜叫了个大夫进去,折腾了半宿才停。”
不可能荀哥儿出事。
院子里的人也都是呆久了的老人。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