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急促地扑闪了几下,罗纨之才偏头道“可是我现在很忙,事情也很多,每日都处理不完,怕没有空与郎君”
这话她也不是胡诌,初到安南,既要照顾孙媪的情绪,还要操心廖叔的身体,再者这里有合适的商机,她也不想错过。
每天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几块用。
谢昀脸上没有异色,反而温和道“不急,我就在旁边等你,什么时候你有空了,便过来看看”
说罢,他果真不再耽误她出门的时间,转身便走。
罗纨之望着他走的方向,忍不住往阶下迈了两步,对着他的背影道“所以旁边的破宅子是你的”
“是。”
罗纨之能一口说是破宅子,因为起初那掮客还欺负她人生地不熟,想把那屋顶有洞,窗纸全烂,木门的齿掉得七七八八的宅子赁给她。
她直接拒绝,转头才要了隔壁这间。
后来无意路过,听那掮客眉飞色舞地跟友人说骗到了一个外乡客。
谢昀又不傻,租个破宅子做什么
“郎君走了”霍十郎等了一会才把头伸出来,往外看。
“你的郎君来了,你怎么还在我这里”罗纨之这会对他没好气,虽说在廖叔伤病的时候,他帮了不少忙。
可这次谢昀能够这么快找上门,里面少不了有他通风报信。
“郎君虽然来了,可是他没有叫我走啊,更何况郎君现在被谢家赶出来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钱,我跟着月大家至少能吃饱不是。”霍十郎理所应的样子好像这件事本就没有什么好奇怪。
他就是这么现实的人。
罗纨之愕然,“谢家还会收走他的私房钱吗这么翻脸无情”
霍十郎抱着双臂,点着脑袋道“怎么不会,大家族规矩多,我上回不过离家出走了次,我祖父就急吼吼要把我在族谱上除名呢不足为奇。”
他摆了摆手。
罗纨之“”
要真这样说的话,谢昀离开谢家,岂不是比她还惨了
北胡王庭,正在议事。
为着究竟要不要趁机咬下大晋这口肥肉,意见相反的大臣争得面红耳赤,就差直接扬起拳头揍人。
赫拔都抬起两根指头挥了挥,等卫兵把那两个眼睛冒火都快拱到一块的大臣拉开,他才撑膝从王座上站起来
“为了个常康王,谢家宁可放逐自己的继承人,本王怎么有点不相信”
“王上所言极是,那谢昀最是狡诈,怕不是别有目的”主张静观的大臣马上顺杆子上,指着对面红脸长胡子道“察答卡一定是被大晋收买了,所以鼓动王上发兵”
“放你娘的狗屁”察答卡也指着对方身边矮小的老臣,“你带把这晋人带到王庭,还奉为军师,谁知道他是真降还是假降会不会危害我们”
“江老一家老小都在这里,他对王上是忠心耿耿,不容你这粗人污蔑”
“好了”
赫拔都是个高大的北胡男子,走过来,轻易把剑拔弩张的双方彻底挡住,他左右各看了眼,成功熄灭了他们的怒火,这才把目光转向那位从荆州而来的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