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周边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从愤怒到冷静,从笃定那群人不敢谋害朝廷命官,到怀疑自己。
他跟谢星珩说“权利是没有止境的,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往上爬。我师兄是圣人君子,我是卑鄙小人。这世道,小人才狂。”
谢星珩应声“对,我也是小人。我来告状的。”
沈钦言不帮忙。
“你没点本事,别想上我的船。我今天见你,就是笑话你的。”
谢星珩要是没吃流水席,就信了他的鬼话。
沈钦言只要坐在这里,不赶他走,那他就有机会。
他将计划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最后说
“你不插手,我也会想法子拉到同盟。搞垮向家的生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有得是人愿意。到时你参他,助力一把就行。这是你都察院的职责。”
内忧外患,釜底抽薪。
一顶骄子轿,他要向家倒台来解恨。
沈钦言盯着他,脸上有怒气“我师兄怎么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骂完了他又笑“你这种人,合该做我的徒弟”
谢星珩也笑“师叔说笑了,我们师出同门,你教我是应该的。”
沈钦言句不离孟培德,但谢星珩不打算拿恩师来做话题。
师出同门已经足够他们攀交情,再多,他膈应。
这话之后,沈钦言依然没松口帮忙,转而去聊学问,似乎对谢星珩拜师以后的日子很感兴趣。
谢星珩只说学习,什么课程,他从什么程度进步到什么程度,有关孟培德的私事,一句都不提。
期间沈钦言不满,多次皱眉,最后更是直接问了。
问就是好,说什么都好。
吃得好住得好,家庭幸福,儿孙孝顺,桃李天下。贬官是苦,那是相对的。
哪有圣人君子贪恋权势的
孟培德就是过得好。
这个话题绕着弯子聊,中午又续了一桌酒。谢星珩嘴巴严谨,在沈钦言浮现醉态,想要怀念从前时,谢星珩不想陪他演戏了。
“师叔,你别试探了。我是小人,但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老师的事,你问破天,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沈钦言醉态消失,脸上的和善笑意也收敛了,威严顷刻显现,有了权臣姿态。
“既如此,你回吧。我犯不着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去得罪朝廷大员。”
谢星珩起身告辞,从怀里掏出了他亲笔抄录的向坤文集放在了桌上。
希望它能在这间书房里有一席之地。
沈钦言被他气笑了“你能忍辱亲笔抄录,我难道就会被激得立即答应”
谢星珩不理,他都走到门边了,但外头上了锁,他拉不开门。
谢星珩也被气笑了“这是什么路数”
沈钦言长呼一口气,教他“为官之道,在缓,在平。急不得。”
谢星珩又坐回来了。
沈钦言从桌上拿了几封书信,里头都是向家的资产。
“谁也不会帮你。”
谢星珩粗略翻过,然后尽数收入袖袋放好。
“若为私产,肯定没人敢帮。扳倒一个眼中钉,得到一个烫手山芋,难道要给向家陪葬去如果把向家的资产,变成国有资产呢”
“国有资产”是个非常诱人的词汇。
国家缺钱,也有资产。但皇家林区、牧场、庄园,供给皇家支出都不够。
税收又缺,底下一张张的大嘴都要吃钱,汇总过来的数目可笑至极。
若是“国有资产”,这就大有可为了。
各地推行的“官商合作”,
可以将“官”这一环,搞成国家作坊。
而“国家作坊”需要契机,向家就是契机。
从前没有,以后便有了。
沈钦言思绪急转,点头赞许“可行。但我不能出面,你拿我的介绍信,去兵部,找常大人。”
谢星珩听见兵部,就眨眼遮掩情绪。
林庚的下属以武将居多,他去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