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茸大概随了哥哥,相貌一等一好,之前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弱柳扶风,眼里充盈着泪水,十足的病美人。
步越接过沈邵言怀中的妹妹“小茸又犯病了,很抱歉,同学们。这样吧,我让司机把你们送回去。”
他们对视一眼,皆看到了无法言明的恐惧。
步茸的哥哥,居然,没有影子
“不不用麻烦了,我们骑电车来的。”余淼淼手在发抖,拽住沈邵言和保持静默的傅意,使出吃奶气力冲出这座屹立在野郊的独栋别墅。
三人回头望,栅栏围着荆棘却开出鲜红欲滴的玫瑰,土壤如麦浪在浮动。
一股奇异的味道从嘴里向外扩散。
沈邵言不甘心“为什么要逃跑”
“步茸不正常,她好像坏掉了。”傅意面无表情地回答。
余淼淼害怕“这一切已经超出原计划了,上次玩密室,傅意跟我说,他在完成背人过河这个任务的时候,没有听到步茸的心跳声。我俩准备,周末来找她借机问问,只是没想到”
沈邵言抱臂“感情就瞒着我”
“你无神论啊跟你说了会把我们当傻逼的。”余淼淼骑着电车,情绪非常激动。
沈邵言冷哼“早就让你们少看点恐怖故事,现在都魔怔了。”
余淼淼瞪圆双眼“步越没有影子,步茸没有心跳,加上她刚才播放的录音,这地方就是个鬼宅”
傅意慢悠悠开口,听起来像在添油加醋“也可以说是废弃的墓园,后来被步越投资才建成了独栋别墅。”
“那有什么。”沈邵言总是想替步茸开脱,所谓爱屋及乌,连步越也护短,“哥哥眼光好别墅装修得挺带劲啊。”
余淼淼要被气死“您可真是个恋爱脑”
三人骑出了步家,从正大门的方向离开。
傅意眼珠子僵硬转动,他拍了拍沈邵言的肩膀“兄弟,你不信也好,信也罢,这地方曾经接手过的开发商都没有好下场,我朋友父亲今年刚得癌症去世,可步越却能带着妹妹久住于此,什么事都没有。”
“什么什么事都没有若真是这样,步茸贫血、身体虚弱全拜它所赐,得赶紧搬出去才行”沈邵言一鼓作气势如虎,推开傅意的手,给父亲打电话,“城北,隍庙区,以前是墓园这几年不是建了个别墅么有没有什么法子把住在里面的人赶走”
通话结束。
沈邵言坚定地开口“明天我还来我要跟步茸的哥哥谈谈。”
余淼淼白了眼“少爷,您真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那加我一个吧。”傅意微笑,“闲着也是闲着。”
余淼淼退出“啊啊啊,不管了,你们爱咋咋吧”
这一天平平稳稳的过去了。
有的人却没那么轻松。
野郊独栋别墅。
步茸陷入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昏迷。
她黑眼球全部丧失,灰白色瞳孔占据整个眼眶,鲤鱼打挺式在地上抽搐。
不断重复着
“我要见你咯咯咯咯咯咯见你”
声音从女子般纤细,转变成白噪音嗡鸣,像很久不用的抽风箱,拖拉着老调子。
背叛者。
去、死、吧。
步越瘫坐在地,满目愁容,嘴里默念着什么,可妹妹的病症完全没有任何好转迹象,反而更加严重了。
手机铃响起。
他接通电话“拆除违法建筑我有土地使用权证的喂喂”
步茸一口血喷出来,断了气。
几分钟后,少女将脑袋旋转360,倒着爬起来,肚皮在上,行动诡异,她咧开深渊巨口“步越,没用的。”
时而又像条蛇,妖娆而行,攀附在步越背后,柔夷的指节摸上滚烫的胸肌。
她露出一排尖牙,抵在男人脖子处。
“桀桀桀桀桀”
“桀桀桀桀桀”
“放我回家,我的好哥哥。”
步越昂头,有些痛苦,他在纠结,却还是自私地把香灰猛拍在妹妹头顶,哪还有半点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