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站了起来朝着牧序还有荀旷作揖后,转身回到了讲堂里。
而牧序则是直接躺了下来,侧躺了下来,枕着那圣旨。
荀旷看着自己老师有些红了的脸,知道这是醉了。于是说道“老师,我送您回去吧,夜里天凉。”
牧序闭着眼摆摆手“你去叫上姬疏影,学学咱们陛下跟皇后娘娘今天那些样子,差不多了赶紧娶了人家,别学姚元载那个老东西,万一疏影丫头成了孔婉那样的泼妇咋办。”
荀旷闻言,表情严肃起来,作揖行礼“请老师恕罪。”
牧序挑起一只眼的眼皮骂道“滚赶紧滚,看见就烦。说不痴情,就是忘不掉那姑娘,一副痴情人架势。说负心,疏影等了你多少年了。还真玩那狗屁东西们说的什么痴情总与负心相伴相随了是吧。赶紧滚,别打扰我睡觉。”
荀旷欲言又止后,叹了口气,朝着牧序作揖。
之后朝着一边走了一段路后,就站在另一侧看着牧序。
目光瞥了眼那边正在与学子们一起整理讲堂内那些水果酒杯的姬疏影。
又是长叹一声。
但是马上又苦笑一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长安小姐与陛下那般甜腻恩爱,到底是以何种心境,写出的这样的词句啊。
写的真好。
但
为什么那么多药包,偏偏让我选中了写了这句的呢。
牧序侧躺着,眯着眼看着自己那边苦笑叹气的学生,懒得多看一眼。
痴儿痴儿,说的就是自己这傻了吧唧的学生。
但是牧序也不去多想这破事儿。
正要闭眼休憩一会儿,目光却是看到了圣旨。
突然一笑后,想起了第一次跟先帝见面的场面了。
那年他二十六。
一个人坐在国子监草地上看书,因为看书能忘了饿的事儿。
有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看着他问读书这么用功,怎么没跟其他人一起出去玩。
他答因为没钱。
少年郎笑了起来,这么实诚,你叫牧序是不是,我听过你,都说你学问大如斗,我问你,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牧序想了半天,不知如何作答。
少年郎笑着问道我要是你为大夏读书,你愿不愿意。你要是答应了,我让你天天吃饱饭,一直有钱花。
牧序想都没想,点头答应了。
少年郎继续笑问答应这么快还真跟听说的一样,是个为了吃饱肚子为了钱啥都干的读书人啊。
牧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给谁读书,不是读呢。但吃不饱饭,读书也读不进去啊,就跟我现在一样。
少年郎哈哈大笑了起来。
同年,他牧序进入翰林院任编修。
第二年,任国子监司业。
想起这事儿
牧序嘿嘿一笑,想起当年那少年郎带着自己吃的那顿包子,真香
又想到今夜陛下临走时,递给自己一个包子说多吃点,瘦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