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说“是你儿子把癫人引过来的”
世子说“你孙子可是为了替你出一口气”
韩王说“是我让他把癫人引过来的吗”
世子说“难道他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干的”
韩王果断甩锅“你当时听见我说生气了吗”
世子果断掀锅“是啊是啊,你当时看完,倒头就睡了,一点都没生气”
彼时被气晕了的韩王“”
韩王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态度,翅膀长硬了是吧我可是你老子,有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儿子吗”
世子“”
前边乔翎一边嚼,一边问姨母“您都说了是我的姨母,他们还扣着您不让走”
公孙姨母哼了一声“哪儿能啊,他们当时就变了脸色,马上就送了厚重的诊金过来,使人套车,要送我回去。”
乔翎说了句不太算是废话的废话“但是您不想走。”
“没有他们这么办事的。”
公孙姨母说“当我是什么人了,想请就请,想赶就赶”
“韩王府上的人,脑子一热,随口扯个慌,就把我诓过来了,如果正赶在这时候,别人也发了病去请我,偏我往这边来了,又该怎么办”
“就算是没赶上,也没误什么事儿,就是纯粹地叫我白走一趟,可我又凭什么就要白走这一趟”
“我算是大夫里边最有底气几个当中的一个了,我遇上这种事都不敢吭声,还指望别人吭声”
乔翎听得笑了起来,心里边是很认可姨母说的话的。
颔首之后,又说“我在小报上看了您给韩王开的药方,老实说,行文老辣,十分中肯”
公孙姨母想到这茬儿,自己也笑了“我先前跟你说要在医界发起的变革,就得从韩王府这儿入手,说实话,韩王这老家伙,比宫里边的人还能闹腾呢”
先帝谥号惠帝,是个体弱多病,但是秉性仁善的人。
当年他寿数即将终了的时候,心有所觉,便不再叫御医亦或者宫外的名义入宫看诊了,厚赐之后,叫他们各自归还本处。
还嘱咐天后和妹妹武安长公主“生死乃是天数,御医们已经尽了力,不要因为我而迁怒他们。”
那时候,公孙姨母也是入京为先帝诊脉的名医之一,在旁边围观了全程,心里边其实是很感慨的。
而先帝之后,天后,乃至于当今,遑论行政时候如何,对待御医们也足够客气了。
先帝亡故,没有捎带着带几个御医去陪葬,朱皇后亡故,当今也没有迁怒于下。
可是韩王就不一样了。
他是先帝的幼弟,承继了先帝的余荫,又因为曾经被天后这个长嫂抚养过,所以避开了先前天后对宗室的屠杀。
如今皇室血脉并不算是十分繁盛,韩王是很近的一支。
他没有当差,一意去赏风弄月,做个富贵王爷,多有荒诞之举,半是出于秉性,半是为了自污。
天后是很优容他的对待先帝的两个弟妹,她一向宽厚。
再到今上登基,就更不可能会去削减皇叔的恩遇了。
先帝的身体不算好,韩王其实也差不多,身处在病痛之中的人,脾气是很难好的,先帝那样温和的,其实才是例外。
而像韩王这样出身尊贵,只要不去造反,就近乎百无禁忌的人,就是医生们最头疼的一种
痛苦,他就要发脾气。
治吧,又没法彻底给他治好。
他是天生体弱,爱生病,不是断了胳膊断了腿,接上去养上小半年就能痊愈。
寻常人闹事,可以怼回去,可以躲开我不给你看还不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