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小野同学会为我而死,是什么意思”
棕发少年脸色惨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已经不知不觉间交付了信任的家庭教师,唇齿间艰难挤出老师的名字“reborn”
“字面上的意思哦,”黑漆漆的小婴儿神色全部潜藏在帽檐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睛,“嘛,更细节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是你们的故事啊,阿纲。”
“轰隆”
一声惊雷落到他们不远处,划过天空的片刻照亮了泽田纲吉的视野,他才猛然抬头,惊觉自己正身处一处无人的荒野。
“reborn,这是什么地方reborn”泽田纲吉无措的回头寻找家庭教师的帮助,可是,刚刚还站着那个黑西装婴儿的地方现下空无一人。
泽田纲吉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份诡异使得不安的情绪迅速蔓延“reborn”
这片荒野实在太大太辽阔了,置身其中,四面八方的天空和几乎蔓延至地平线的黑云带来的压迫感像是要将人挤碎,压成扁扁的薄片或者像拍死一只虫子一样拍成肉泥。
正常情况下,泽田纲吉大概会六神无主的到处寻找reborn的踪迹,可现在情况显然有点特别,他很快就没有心思去关注旁的事情了。
因为,下一声雷霆的落地,为他照亮了正缓缓靠近的黑发男性的身影。
“哗啦”
下雨了。
那个眼熟而陌生的黑发男性正面无表情的朝什么地方走去,随着暴雨的降临,他那一头丝绸般的黑发如海藻般蜿蜒着落到肩头,像是有形的黑暗在张牙舞爪的示威,可每当雨水滑过他俊美深邃的眉眼,那些里世界的杀伐恶意总会无声无息的消憩。
他看上去太平静了。
没有淋雨的烦躁,也不因孑孓一身而寂寞,他只是好像在复盘游戏一样回忆着自己的一生,并轻描淡写的做出总结。
“嗯,打得还算不错。”
一个人什么情况下才会对自己的人生做出这样的评价
泽田纲吉心中升起了莫大的慌乱与惶恐,下意识的迈开腿跑向他,本来因为reborn那句话而生涩得几乎难以发声的嗓子开始嘶哑的喊“小野同学你要去哪里小野同学”
泽田纲吉的声音在颤抖,因为他感到害怕。
他本能的知道,如果此时没人拉住小野同学,这位眉眼锋锐但笑起来却异常温和的黑发青年,眨眼间就会融入到天边的乌云里。
然而,明明那个黑发的身影和泽田纲吉应该相隔不远,他们之间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无论如何都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他再怎样奔跑,都无法靠近那个正逐渐燃起青色火焰的人影。
泽田纲吉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肯定已经超过reborn训练他时的最高纪录了,但他却感受不到几分疲惫。
不知道什么时候,雷声停了。
成年的小野同学那一身暗色风衣也被雨淋湿得差不多了,衣摆湿哒哒的滴着水,给一路追赶的泽田纲吉留下一条洇开的笔直路径。
明明天上一直在下雨,地面早就潮湿得看不出痕迹了才对,但那条路径就是割裂的、像在发光一样指引着泽田纲吉前进。
他最终来到了森林里,看见黑发男性站在一个华丽的棺材面前,沉沉的叹了口气。